終於有一次,他在我的公寓看到了展偉,他推開門的那一刹那,我們的關係就徹底結束了,他隻看到展偉的背景,展偉沒看見他,我感謝他沒有當場讓幾個人都尷尬。
羅天佑有幾次都想殺了展偉,但是每次我都跪下來求他,求他放過展偉,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守本分移情別戀,有一次,他用手掐我的脖子,差點把我掐死。他實在承受不住我對他的背叛。不過,他還是成全了我,並沒有為難我。
我和羅天佑分手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可是可笑的是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羅天佑的還是展偉的,因為……因為那時候我和展偉幾乎每晚做愛。
真是應了那句話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孩子的事讓我徹徹底底變成了笑話,不過,也好,我解脫了。我想我沒有勇氣讓展偉替羅天佑養一輩子孩子,那樣的話,我一輩子休想安寧。事情就是這樣。
孫露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對我說:“辦假離婚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是告的話,就告我吧。不過,我也要向你鄭重地說聲對不起。”
聽了孫露的話,我有點心軟了,但我不會承諾不告他們重婚,我實在不知道九龍玉碗我該怎樣才能拿回來。我嘴唇不自覺的抿在一起,然後又緩緩分開,我說:“孫露,大家都是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想說的是,我告展偉重婚不是為了要報複誰,而是為了我們家的傳家寶,希望你能理解。”
孫露低著頭,但我看得出她已經不把我當成敵人了,她看著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說:“九龍玉碗最開始是羅天佑的父親想收購,價錢都談好了,四百五十萬成交。可是,就在羅老爺子來取貨的時候,羅天佑來了,他願意出更高的價格收購九龍玉碗,爸爸不是不講信用的人,但是他總覺得在我這件事情上,是有愧於羅天佑的,所以就沒有按照規矩把玉碗賣給羅老爺子,而是轉讓給羅天佑。”
“那你知道你父親收了羅天佑多少錢嗎?”我急切地追問。
孫露點點頭,她說:“五百萬,嗯,沒錯,五百萬。爸爸當時是想收他三百萬,但他堅持給五百萬,我記得他當時還冷冷地說了一句話,他說‘生意就是生意,我們之間沒有人情可講。’”
“哦,這樣啊。”我下意識點點頭。
從病房走出的時候,孫露再次叫住我,她說:“付老師,羅天佑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懂風情,其實他人還是很好的。”
我回頭對孫露說了聲謝謝,就走出病房。
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鍾,我很滿意和孫露談話的結果,心想,果然是女人最容易理解女人,可能是孩子的事給孫露的觸動很大,所以,她才這麼快想通了。
迎麵走來的是孫博文,他叫住我,他說想和我談談,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孫博文禮貌地說:“到飯點兒了,我請付老師吃頓便飯吧。”
我並沒有推辭,於是我們找了附近一家餐館邊吃邊聊。
孫博文坐在我對麵,我突然感覺這張麵孔有些熟悉,之前的幾次碰麵都是一晃而過,現在看起來,是有些熟悉。
孫博文優雅的把菜譜遞給我,我禮貌的對他說:“隨意就好,您安排吧。”
孫博文快速指著菜譜說了幾樣菜名,就又幫我倒茶,我有點不好意思,孫博文看起來麵容十分慈祥,這讓我一下想起自己的父親,他的年齡看上去比父親小幾歲,精神也很好,戴一副黑邊眼鏡,縣的老人彬彬有禮。
孫博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我想和你聊的話題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想過分強求你什麼,但是,請看在我和你父親是舊識的份上,聽我給你講講我們家的家事。”
“您認識我父親?”我驚訝地問。
孫博文表情很嚴肅,但也很慈祥,他說:“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我還去悼念了,當時你哭的稀裏嘩啦地可能沒在意。我和你父親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認識,隻是因為一些事情,很少來往,但我們的關係還算是很好的。”
“那孫叔叔,我可以叫您孫叔叔嗎?”遇見爸爸的故知,我立刻熱淚盈眶,突然感覺孫博文更加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