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蕙白著臉走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抖著手看著手裏的DNA鑒定報告,好半響,她才下定決心,實話實說:“五年前的八月十七號。”

傅雋衡走到周南蕙對麵坐下,對於周南蕙所說的這個時間,他並不是完全毫無記憶的,因為他確實在這一天去了酒店,但……那天晚上他是和顧小漠在一起啊!

“我怎麼對你毫無記憶……”傅雋衡這般想著,就這般說出了口,“我隻記得我和顧小漠在一起……”

周南蕙心中刺痛,強忍著屈辱說:“不記得也正常,我們那個時候,沒開燈。”

傅雋衡深深皺眉,他和顧小漠開房的時候……也沒開燈……

“你能說得再詳細一點嗎?”

周南蕙十指緊握,如果傅雋衡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去驗他和名煜的DNA呢?可見他現在所問的話,有羞辱成分在。那段記憶對她來說既是寶貴的,也是見不得人的,她……

周南蕙深深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她情緒穩定了許多,也恢複了以往女強人的作態,她冷著臉說:“傅雋衡,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承認名煜確實是你的兒子,我之前也跟顧老師說過了,要讓名煜去做骨髓配對。”

傅雋衡還想說些什麼,周南蕙已下了逐客令:“如果沒別的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傅雋衡找周南蕙時,顧小漠正給念念張羅著出院手續。

收拾得差不多了,傅雋川也來了,接了顧小漠和念念一起回逸濤雅苑。

念念從醫院出來,精氣神都好了許多,坐在賓利後座,念念拉著顧小漠的手,指著路邊的棉花糖,說:“媽媽,我想吃棉花糖。”

顧小漠說:“不行,路邊攤的食物很多細菌的,你不能吃。”

念念懨懨地鬆開手,好不容易攢起的精氣神都沒了。

顧小漠摟著念念,哄著說:“等你病徹底好了,想吃什麼媽媽都答應。”

“嗯。”念念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顧小漠看著這樣的念念,心中不忍,出院的喜悅之感都淡了很多。

傅雋川通過後視鏡,看了顧小漠一眼。

不久,紅燈亮起,賓利車停下。

傅雋川麵無表情地打了通電話:“讓人準備一個棉花糖機,一個師傅,逸濤雅苑見。”

顧小漠愣了愣。

念念眼前一亮。

綠燈亮,傅雋川放下手機,踩下油門。

到了逸濤雅苑後,餘凱定已經帶著一個嶄新的棉花糖機、一個衣著幹淨的師傅站在她們家門口。

“傅先生。”餘凱定說,“現在開始做棉花糖嗎?”

傅雋川便朝念念看去一眼,問:“現在開始嗎?”

念念難掩激動地點了點頭。

然後,顧小漠便難以想象地看著師傅在她家門口開始作業,給念念卷出一團白得像雲的棉花糖。

念念珍惜地拿著棉花糖,就這樣轉著看,舍不得舔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