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麼了?”傅雋衡追問。

“段秀穎可能不會幫我們了。”顧小漠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說了。

電話那頭的傅雋衡壓抑著怒火,跟顧小漠說:“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通過段秀穎拿到段老先生的聯係方式。”

“嗯……”

“我再想想辦法,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顧小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她想起段老先生也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也曾來過這家醫院,還給念念推薦過現在的主治醫生……如果她在醫院守著,是不是會有機會見到段老先生?

可惜幾天下來,顧小漠都沒等到段老先生,她從護士長那裏試探得知,段老先生因上次緊急送院後,段家人擔心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於是給段老先生安排了一個隨診醫生,所以段老先生已經很久沒來過這家醫院了。

顧小漠又想起,第一次見段老先生,是在魁山山莊。第二次見段老先生,也是在魁山山莊,魁山山莊是不是段老先生經常去的地方?

於是顧小漠在魁山山莊門口等了一個星期,終於等到了段老先生。

段老先生答應見她,在聽到她的請求後,他沉吟不語。

顧小漠緊張地攥緊裙擺。

“雋川跟我說過這個事了。”段老先生緩聲說,“我已經答應他,要把史密斯先生引薦給他。”

顧小漠鬆開裙擺,眼底閃過陣陣絕望。原來傅雋川不僅解決了段秀穎,還解決了段老先生。不過……

顧小漠抬起頭,看著段老先生,問:“傅雋川和史密斯先生見過麵了嗎?”

段老先生愣了愣,說:“沒有。我答應回英國時,和他一起去見史密斯先生。”

顧小漠眼底綻出光芒。既然還沒見麵,那麼她就還是有希望的。

“顧小姐。我的女兒也得過這種病,我十分明白你的心情……不過,我們段家和傅家多年深交……”段老先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顧小漠也十分清楚,她對於段老先生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他怎麼可能舍棄自己的利益幫她呢?

“我明白的。”

段老先生歎氣一聲,拿起剪刀,剪下茶幾上碗蓮的一片葉子。

顧小漠眸光微閃。

這碗蓮養在粉青釉六瓣花式盤中,碗蓮枝葉繁茂,卻與清高的花式盤無法相融,帶著違和之感。

“段老先生不妨試一下剪這裏……”顧小漠比劃著自己的想法。

段老先生聽得眼前一亮,照著顧小漠說的剪了好幾下,碗蓮的美感一下就上來了。段老先生很是滿意,說:“你也養碗蓮?”

顧小漠搖搖頭,淡淡笑著說:“沒有,我是憑直覺說的。”

“可見你的審美很高,天生適合吃這行飯。”段老先生放下剪刀,滿意地看著碗蓮,又說,“我家裏還有一盤碗蓮,等我回去也這樣剪剪,看看感覺。”

顧小漠靈機一動,問:“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養在這樣的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