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詳”這三個字讓顧小漠觸動很大,她的眼淚再次落下。

“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但我相信,同甘共苦過後,你會愛上我的。”傅雋衡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紅色絨麵盒子,露出裏頭的一枚戒指。

“嫁給我,好嗎?”傅雋衡問。

顧小漠無措地垂下眸。

第二個孩子,是為了念念而生的,卻不是為愛而生的,顧小漠天然就對他/她有愧疚感。要是再讓他/她背上一個父不詳的身份……

顧小漠顫顫地抬起手,正要伸向傅雋衡。

傅雋衡麵露欣喜,從盒子裏拿出戒指,正要給顧小漠帶上——

就在這時,傅雋衡的手機響起。

傅雋衡緊緊皺眉。

顧小漠的手垂下,尷尬地偏開視線,說:“你先接電話吧。”

“你等我一下。”傅雋衡看了來電顯示後,擰著眉走到遠處聽。

顧小漠坐在木椅上等了很久,傅雋衡也沒回來,打電話給他,電話又忙音。

算了,還是先回逸濤雅苑吧……這般想著,顧小漠起身,繞著鵝卵石小徑,走向醫院正門。

冬日的花園甚是蕭條,沿途業沒什麼花,顧小漠懨懨地走著,餘光忽然瞥見樹下的一個身影。

顧小漠猛地一愣,抬起頭來。

傍晚的霞光鋪天蓋地,鵝卵石小徑蜿蜒向前,路邊站著一個男人,剛開始隻能看到他淺棕色的德比鞋,漸漸地,是長至腳踝的深藍色西褲,寬大的手掌,傅雋川那張自帶高貴屬性的俊臉……傅雋川站姿筆直,麵容冷漠。

見顧小漠看過來,傅雋川麵無表情地朝她走來,問:“可以走了?”

顧小漠突然就悟了:“傅雋衡是被你調走的?”

“嗯。”傅雋川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

“你——你還好意思承認!”

“難不成看著你戴他買的戒指?”傅雋川冷聲反駁。“看著你們再生個孩子?”

顧小漠漸漸握緊拳頭。

傅雋川騙她的事,她能理解卻不能原諒,傅雋川看她沒歇斯底裏,反而蹭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顧小漠,臍帶血的事,你不用想了。救念念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解決?除非你現在能立刻馬上給我變出一個合適的捐贈對象來,不然我是不會放棄臍帶血方案的。”

傅雋川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皺著眉看她,好像她有多無理似的。他客觀地說:“念念得的是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隻要常規治療和日常照顧得當,她完全可以花幾年的時間尋找合適骨髓。”

傅雋川的話客觀,可在顧小漠看來,卻無情至極。

“她不是你女兒,你當然可以這樣說了……”顧小漠閉了閉眼,說,“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傅雋川胸膛起起伏伏,仿佛強忍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