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雋川吃完麵以後，顧小漠端著碗要去廚房洗，傅雋川說：“我再去看看你的畫。”
“嗯嗯，好啊。”顧小漠不做他想，回廚房刷了碗，絲毫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差內，某人打開她的工作手機，刪除了一些什麼。
顧小漠洗完碗後，瞥見傅雋川在端詳她的畫，她興衝衝地走了過去。
兩人在畫畫上的審美品味都很相似，顧小漠又確實畫得不錯，傅雋川給了不錯的評價。
顧小漠樂滋滋地說：“這些畫下個月就可以拿去畫廊寄賣了。”
正說著，顧小漠瞥見一旁的抽屜半開著，她沒多想，將它合上。
“丁鈴鈴，丁鈴鈴……”
“誰來了？”顧小漠自言自語地走向玄關，傅雋川則還在看顧小漠的畫。
來人正是他們對麵1204號房的鄰居阿姨。
她的孫子比念念同歲，都在同一家幼兒園上學，一來二去，兩人都熟了，顧小漠知道她姓徐，就總叫她徐阿姨。
“徐阿姨。”
“我聽說念念發燒了過來看看。”
“哦，她吃了藥，好多了，”顧小漠讓出一條路，邀請徐阿姨進來。
傅雋川看到陌生人進來，坐在沙發上沒說話。
徐阿姨不客氣地進來了，客廳的傅雋衡讓念念喊人，念念喊了一句：“徐奶奶。”
“好好。”徐阿姨問了幾句念念的病情，而後又八卦地問：“樓下那輛紅色跑車聽說是念念爸爸的？”
傅雋衡笑著說：“是啊，好幾年前買的了。”
徐阿姨就誇傅雋衡年輕有為，賺的錢多雲雲。傅雋衡是個不會謙虛的人，全部照單全收。
傅雋川從畫室裏出來，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
徐阿姨很快注意到傅雋川的存在，問顧小漠：“念念媽媽，這位是……長得跟念念爸爸蠻像的，算是你的大伯，還是小叔？”
顧小漠尷尬地笑笑，飛快地睃了傅雋川一眼，傅雋川在刷手機，下頜線條驟然緊繃。
氣氛瞬間冷滯。
徐阿姨不明所以。
傅雋衡心情很好地說：“是大伯。”
“哦，”徐阿姨自然地接道，“念念的大伯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啊……”
傅雋衡憋著笑，說：“是。”
傅雋川的臉色越來越冷。
顧小漠忙不迭轉移話題：“徐阿姨，今天幼兒園的作業是什麼來著？”
後來念念睡覺時間到了，徐阿姨要走，傅雋衡特別熱情地送她出去，叫她有空再來。
顧小漠哄念念睡完覺，來到客廳一看，傅雋川、傅雋衡兩兄弟針尖對麥芒，眼神對視都有刀槍火影的銳利。
麵對念念房間而坐的傅雋衡看見顧小漠出來，他昂起下巴，對傅雋川說：“我是不可能離開她們母女的，我作為念念的父親，有責任陪伴她長大。”
傅雋川冷哼一聲，左手漸漸握成拳，表麵卻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顧小漠很不想參與他們兩兄弟的鬥爭，可傅雋衡已經看見她出來了，她隻好緩慢地挪著步子，走向沙發。
傅雋衡朝顧小漠招招手：“小漠，來這兒坐。”
傅雋川偏過頭來，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分秒必爭地看著顧小漠每一個動作，顧小漠懷疑自己如果到傅雋衡身旁坐下，傅雋川能把這個屋子凍成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