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雋衡幫忙打開了飯盒蓋兒,裏頭是蔬菜粥,正適合顧小漠。
傅雋川打電話讓人買了一份晚餐,提著上樓,即將走到顧小漠病房時,傅雋衡與顧小漠的談笑聲隱隱傳來。
傅雋川握緊塑料袋,緩步走來,隔著窗,他看到顧小漠一口一口地喝著粥,傅雋衡笑著坐在床沿。
“好喝嗎?”
“好喝。”
房間內的傅雋衡勾起邪魅一笑,翹著二郎腿說:“幸好我給你及時送飯,不然你可得餓著肚子了,這份恩情,你打算怎麼還啊?”
“別貧。”
傅雋衡長臂伸去,親昵地揉著顧小漠的頭發,顧小漠大叫:“哎呀,我正喝著粥呢!”
這一幕,真是刺眼極了。
傅雋川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將手上的晚餐重重扔進垃圾桶中。
窗外傳來“哐”的一聲響。
顧小漠微愣,抬頭,傅雋衡笑吟吟地說:“快點吃吧。”
顧小漠低下頭,繼續喝粥,心裏想著,傅雋川還回來嗎?剛才他出去打電話,難道不是吩咐別人買晚餐去了嗎?要不別喝太飽了,等會兒傅雋川買晚餐回來她吃不下就不好了。
這般想著,顧小漠停了勺子,說:“我飽了。”
傅雋衡沒多想,快手快腳地收拾了餐具。
顧小漠看得困惑:“你好像很會做家務嘛。”
“這有什麼難的嗎?”傅雋衡輕描淡寫地說,“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自己做家務的。”
“哦。”顧小漠虛應了一聲,眼底的好奇尚未消解。
傅雋衡湊過來,曖昧地對顧小漠笑:“怎麼,你對我開始感興趣了?”
“是有點想知道你和傅雋川是怎麼鬧到今天這樣的境地的。”顧小漠小聲說。
聽到顧小漠提起傅雋川,傅雋衡笑一聲:“原來不是對我感興趣,而是對傅雋川的事情感興趣。”
顧小漠臉上訕訕的:“不都一樣嘛。”
傅雋衡笑一聲,聲音裏帶著些許失落。
好一會兒後,傅雋衡坐回床沿,雙手往後撐著,側頭看向顧小漠,說:“在外人眼裏,我是小三的兒子,他是正室的兒子,天然就不對付不是嗎?”
聽到傅雋衡親口承認自己身份不光彩的地方,顧小漠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呐呐道:“不好意思啊,要不不說了吧……”
“沒事。”傅雋衡倒是一點都不尷尬,說,“在我眼裏,傅雋川才是小三的兒子。”
顧小漠瞠目結舌。
傅雋衡說:“原本是我爸和我媽交往,但是我爺爺不同意,棒打鴛鴦,讓我爸娶了傅雋川的媽媽。”
顧小漠明白過來。
“你知道我爺爺為什麼要反對嗎?”傅雋衡看著顧小漠,笑問。
“因為身份,門第。”顧小漠在傅家生活,傅老先生最最看不順眼她的,就是她的身份、門第樣樣都無法和傅雋川匹配。
傅雋衡摸摸顧小漠的頭,道:“你明白就好。”
顧小漠讀懂了傅雋衡的潛台詞,他在說,就算沒有他,她和傅雋川也不可能順順利利、幸幸福福地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