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和哥哥來做下骨髓配對，不管配不配得上……等哥哥出獄了，我會定期打錢給他的。”顧小漠哽咽求道。“念念還小，我不能看她這麼白白耗著命……”
顧母聞言不耐煩起來，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哥出獄了你當然要照顧他，每月給他打錢的啊！這件事跟捐骨髓的事無關！”
顧母的言下之意，顧小漠就活該當顧家鑫的提款機。
顧小漠怎麼哀求都沒有用，顧母最終掛斷電話，顧小漠蹲在陽台泣不成聲。
不多時，顧小漠的電話又響了，顧小漠以為是顧母良心發現，忙不迭接起來：“喂媽……”
“請問是莫念念的媽媽嗎？”
顧小漠猛地一愣，心底有很不好的預感，她說：“是的。”
“莫念念在幼兒園流鼻血了，你看要不要把她接回家休息一下？”
顧小漠流著淚說：“好，我現在就去，麻煩老師了。”
念念第二次流鼻血，已經淡定很多，酷酷地坐在教室走廊裏等顧小漠來。老師見念念這麼獨立，也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念念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念念抬頭看去，周名煜抱著一包紙巾跑來，蹲在她身旁，老師喊他去上課他也不走，說：“她病了，我陪陪她，等顧老師來了，我再走。”
念念瞥了周名煜一眼，周名煜小聲道：“別怕啊，老師說流鼻血不要緊的。”
往日看周名煜不順眼的念念抿抿嘴，小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總是流鼻血就不好。”
“你懂？”
“我爸爸是醫生。”念念說。
周名煜有點不開心地回應：“我不知道我爸爸是做什麼的……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念念難得同情地看著周名煜，學顧小漠的手法，胖乎乎的小手搭在周名煜的腦袋上，摸了摸。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親生爸爸長什麼樣。”念念呢喃。
周名煜和念念在教室走廊外等到了滿頭大汗的顧小漠。
顧小漠抱起念念，也顧不得跟周名煜說幾句話，便離開幼兒園，去往醫院。
柳映真此前已經幫念念定好了一家醫院，念念就在這家仁和醫院固定治療，以等待骨髓移植。
顧小漠帶念念見了門診醫生，在醫生的判斷下帶念念去輸血。
念念小小的身體躺在大大的床上，好奇地看著紅色的血液從輸液管流入她的身體。
顧小漠在一旁接受醫生的訓斥：“以後要定期帶孩子來做支持治療，還好她得的是慢性再生障礙貧血，要是得的是急性的，這會兒都要被你耽誤死了。”
顧小漠不敢說柳映真還在幫她找再生障礙性貧血這方麵比較優秀的醫生，所以才會耽誤……她一味地點頭，等醫生走後，她愧疚地摸了摸念念的腦袋。
念念睜著大大的眼睛，眸光純粹，仿佛一點都不明白生與死的區別：“媽媽，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