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凱定瞬間意識到危險,他站起身,說:“時候不早了,傅先生,我先回去了。”
其餘人也有樣學樣,紛紛告退。
段秀穎沒有走的意思,卻也被餘凱定拉走。
房門一關,眾人都有些背脊發涼。
太可怕了。餘凱定心想,顧小漠惹怒了傅雋川可能可以全身而退,而身邊的他們卻很有可能難逃一劫……
“餘特助,”化妝師悄悄問,“傅先生怎麼那麼寵顧小漠啊……那個顧小漠是什麼來頭啊?竟然比段——”
話還沒說話,化妝師便意識到段秀穎的不悅,她住了口。
段秀穎再也呆不下去,冷著臉走了。
琳達和化妝師圍著餘凱定一個勁兒地問:“我們剛才得罪了顧小漠,你說該怎麼辦啊……”
而此時的房間客廳內,氣氛正冷滯。
顧小漠到底沉不住氣,率先說:“傅先生,我不需要你在別人麵前給我撐場子。”
傅雋川睥睨著顧小漠,說:“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你這句話明天過後我會忘記。”
“請你牢記在心。”顧小漠很剛的看向傅雋川,目光堅定。
傅雋川定定地看著顧小漠,須臾,他垂下眸問:“你是在生我扔礦泉水瓶的氣嗎?”
顧小漠看著傅雋川,眼底漸漸起了水霧。
傅雋川說:“我可以向你道歉。”
傅雋川姿態就像是森林裏的獅子王,站立在高高的岩石之巔,憐憫般地看著底下如螞蟻一樣的她,然後施舍般地開口,說我可以向你道歉。
這真的是道歉嗎?
還是另一種傲慢?
顧小漠眼底熱熱的,強忍著才沒有落淚,她說:“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扔礦泉水瓶,說惡心,這些都是傅雋川下意識的行為,足以看出在他心中,她是被厭惡的存在。
傅雋川輕飄飄的道歉有什麼用呢?
他不是在向她道歉,而是在向“傅雋川的妻子”道歉吧!
看著顧小漠,傅雋川微怔。
顧小漠抿了抿嘴,強忍著心底漫上來的難受,問:“請問我今晚睡在哪裏。”
傅雋川說:“你跟我睡一個房間,就在這兒。”
顧小漠攥著手心,說:“現在是在外麵,沒人知道我是你妻子,我們沒必要睡在一起。”
傅雋川皺了眉。
張文慧還沒有被抓到,誰知道半夜會發生什麼?
傅雋川嚴肅地說:“你隻能睡在這兒。”
顧小漠看了一眼臥室區域和客廳的距離,點點頭,很沒感情地說:“行,可以,我知道了。”
說完,顧小漠看著地毯,不說話了。
傅雋川看著顧小漠,頓覺棘手。
這樣冷冷的,拒人千裏之外的顧小漠,他還是第一次見。
莫名的,他有了恐慌感,他雙手撐在膝蓋上,朝顧小漠傾身,問:“今天那幾個人,你想怎麼處理?”
顧小漠目光移了過來。
傅雋川說:“她們欺負你了是不是?你說出來,我給你撐腰。”
“比她們可惡一百倍的,明明是你。”顧小漠說著,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