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
“這是我的。”傅雋川站在顧小漠身旁,冷森森地宣示主權,唬得兩個男生灰溜溜地跑了。
顧小漠不好意思地問:“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也不能給別人。”傅雋川落坐,長腿一踹,將靠近顧小漠的另一張椅子踢到另一張桌子上。
“你生氣了?”
傅雋川冷哼一聲:“沒有。”
顧小漠摸了摸鼻子,這叫沒有生氣嗎?
傅雋川這是不喜歡和別人拚座吧?
上次他去吃客家菜,一個人吃飯還包了場,可見他不喜歡擁擠的地方……
不過既然他不喜歡擁擠的地方,為什麼還要答應跟她來看電影?很奇怪啊?
顧小漠正想著,便有廣播提醒他們去檢票。
“走吧,我們去檢票。”
顧小漠走在前頭,傅雋川臭著一張臉跟上,看到顧小漠後腦勺上寫了個“侶”字,傅雋川幹咳一聲,稍稍低頭,將手中的鴨舌帽戴上了。
走沒幾步,顧小漠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她怔怔地扭頭看去。
傅雋川問:“你怎麼了?”
“啊……你先進去,我去上個廁所。”顧小漠匆匆翻出一張電影票,塞到傅雋川的手裏便走了。
傅雋川皺眉,抬眸看去,顧小漠包包都沒扣好,另一張電影票都掉了出來。
傅雋川舉步走去,撿起顧小漠掉落的那張電影票,餘光看到顧小漠徑直走過洗手間而不入。
顧小漠絲毫沒發現自己已露餡,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她的注意力全在前麵不遠處的顧母身上。
“媽、媽!”
顧母回頭,看到顧小漠,又驚又喜:“小漠!”
顧小漠追上來,拉著顧母走到一旁沒人的角落裏,盯著她手裏拿著的紫色絨麵盒看:“媽,你拿奶奶的東西出來幹什麼?”
顧小漠對這個紫色絨麵盒印象非常深刻,當年她爸爸賣房都不願意賣這個盒子裏的首飾。
其實說是首飾,還不如說是幾個舊金子,不值多少錢。
“為你哥哥湊賭債啊。”顧母一開口就哽咽了,她拉著顧小漠的手說,“你到底去哪兒了啊,媽媽……”
顧母嗚嗚地哭,顧小漠到底心軟,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她擦。
“你知道你哥被抓了嗎?”
“被抓了?”
“是啊,”顧母哭著說,“警察說他幾年前搶過劫,證據確鑿。”
難怪這麼長時間沒來騷擾她。顧小漠心下一定,說:“被抓了也好,就在監獄裏戒賭吧。”
顧母聽了,生氣地朝顧小漠肩頭“啪啪”打了好幾下:“有你這樣當妹妹的嗎!”
顧小漠默默挨了幾下。
“你趕緊幫你哥把賭債還了。”顧母打累了,命令道,“如果不還錢,他們會折磨你哥哥的,他們有門路……我上次去見你哥哥,你哥哥都不成人樣了。”
顧小漠問:“他們有沒有騷擾你?”
“那倒沒有。”顧母擦著眼淚說,“他們可能知道我沒錢。”
“那你就別管顧家鑫的事了。”顧小漠說,“你給我個電話,我以後按月給你打生活費——”
說著,顧小漠打開顧母的包包,拿手機出來,給自己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