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她對於自己曾賣給傅雋衡的事一直難以接受,更害怕別人知道念念的生父是傅雋衡,這一切都因為她喜歡傅雋川,她害怕被傅雋川這樣厭惡。
傅雋川知道她出來賣是被迫的,還這樣說她,可見內心並不是真心待她。
那些讓她怦然心動的吻,不過是剛好她在身邊,適合讓他宣泄吧。
顧小漠傷心極了,麵上卻強迫自己笑著回應傅雋川:“沒說錯,他還真是蠻特別的老顧客。”
傅雋川眸色愈深,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顧小漠說完狠話,轉身就要走,傅雋川麵無表情地伸手一勾,將她重重栽進自己懷裏,低頭封住了她的嘴。
顧小漠被激得奮力掙紮,可換來的是腰間越來越重的力道。
情急之下,顧小漠重重一咬,傅雋川“嘶”了一聲,略略往後退了退。
顧小漠重重地推他:“你幹什麼!”明明厭惡她到極點,為什麼還要做這種會引起她誤會的事情!
傅雋川略略垂眸,拇指狠狠擦去唇間的血,似笑非笑地說:“清純的女人嚐慣了,想試試浪蕩的滋味。”
浪蕩的滋味……
這種侮辱的話,自傅雋川口中說出,在顧小漠身上,能創造出百倍千倍的傷害。
顧小漠崩潰,難以抑製地一再推搡他,想叫他離自己遠一點,不要總讓自己誤會總讓自己難過。
誰知傅雋川臉一板,攥了她的手腕,就把她推倒在沙發上,他的重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顧小漠眼淚無助地流下。
她幻想過和傅雋川親密的場景,可沒一個場景,是由侮辱性質開啟的。
很快,傅雋川嚐到鹹濕的眼淚。
“你就這麼不情願?”
“我不喜歡你,自然不想和你做這種事。”顧小漠一顆心被傅雋川重創,唯有用語言當作武器偽裝自己。
不喜歡。傅雋川被這三個字狠狠刺痛。是啊,顧小漠肯定是不喜歡他,要不然怎麼會不懂得要和傅雋衡避嫌。
看到她和傅雋衡言笑晏晏,看著她將傅雋衡送的花當作寶貝般嗬護,他內心的嫉妒便瘋狂生長,無法壓製。
“聽著,”傅雋川聲音飽含怒火與情動,“你是我的妻子,我隨時有權利要你。”
傅雋川再次伏低身子,他炙熱的氣息盡數傾灑在她的耳畔,害得她渾身顫栗。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敲門聲,大有不眠不休的意味。
門外餘凱定的話,讓房間內氣氛驟然直降。
“傅老先生生病了!”
傅雋川意亂情迷的眸子恢複清明,迅速坐起身。
顧小漠攏著衣襟奔進浴室,關上門後,她雙腿發軟地跌坐在地。
幸好幸好,沒到最後一步,顧小漠把臉埋在雙膝之間。
門外的聲音因隔著一層,是以聽得並不真切,隱隱可知傅雋川與餘凱定去了醫院。
顧小漠深知自己不受傅老先生喜歡,這個時候不往他麵前去就已是孝意了。
她在浴室裏呆坐許久,直到傅雋川的氣息完全從她身上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