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坐下來沒注意，被椅子把手上的木刺捅了一下，疼得血都流出來了。
偏重金請來的女伴一點都不注意，又或者是看都不看，一個勁兒地要錢要包。
傅雋衡心裏煩，用卡換清淨。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點了點，傅雋川煩躁地扭過頭去：“不是給了卡了嗎——”
傅雋衡愣住，看著被遞到麵前的一片小止血膠布，他尋著手臂望去，看到了有些別扭的顧小漠。
“貼一貼吧。”顧小漠說。
傅雋衡接下了她的止血膠布，麵上迅速揚起慣常的輕笑：“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傅雋衡單手貼著止血膠布，手拙，一直搞不定，顧小漠沒好氣地繞上前，利落地給他的手指包了個圈。
傅雋衡靜靜地看她動作，待她轉身要走了，這才抬頭看著她，笑問：“你看到我剛才給那女人一張卡了嗎？”
顧小漠回過頭來，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傅雋衡手肘支在椅把上，手掌拖著下巴，嘴角噙著漫不經心地笑，說：“作為報答你的禮物，我也送你一張，怎麼樣？”
顧小漠深呼吸一口，笑吟吟地說：“你先閉上眼睛。”
傅雋衡挑挑眉，閉上眼睛，須臾，額頭猛地敲了一下，他立刻睜開眼睛，麵前的女人堪堪收回了手。
“你打我？”
傅雋衡眼神有點可怕，顧小漠有些畏縮，很快又鼓起勇氣，說：“我明明昨天跟你說清楚了，你今天還這樣胡說八道，我不能打你嗎！”
這時一陣風吹過，樹上的一小截樹枝掉到顧小漠的頭上，她縮了縮腦袋。
傅雋衡忽然就笑了，這回倒真的有點真情實意了：“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就想，嗯……報答一下你。”
顧小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念念在視頻裏說過的話。
因為念念的生日快到了，她問念念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我想要爸爸送花給我。”念念說。
念念口中的爸爸，指的是莫嘉茂。每年生日，莫嘉茂都會給念念送蛋糕和花。現在莫嘉茂不在了……
顧小漠站在傅雋衡麵前，自言自語：“他也算爸爸吧……”
“你在說什麼？”傅雋衡沒聽清。
顧小漠歎了口氣，說：“我想要一朵花，你親手摘的一朵花。”
傅雋衡錯愕地看著顧小漠，甚至揉了揉耳朵：“你想要我給你摘朵花？”
“是啊。”顧小漠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信口胡說道，“一張止血膠布，就值一朵花嘛，我不占你便宜。”
斑駁的樹影在顧小漠臉上交錯，有種別致的朦朧美。
傅雋衡看著看著，無聲笑了起來，說：“行，我給你摘一朵。”
顧小漠聽了，彎腰找花，可惜他們這附近都是草地，連朵野花都沒長。
傅雋衡大步走向遠處的花壇，一邊回頭問顧小漠：“你喜歡什麼顏色？”
顧小漠想著念念喜歡黃色，就說：“黃色吧。”
“好咧。”傅雋衡往花壇裏摘了一朵黃色的花，遞給了顧小漠。
兩人的互動，盡數入了不遠處某人的眼，她拿出手機，朝這邊拍了一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