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筱夕再一次失望離開,她還是不死心,就算是走遍整個東川市的醫院,她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可是,當她從最後一家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徹底絕望了,在街上蹲下來失聲痛哭。
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
藍筱夕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絲毫沒注意到已經開始下雨,她忽然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雙大腳,有那麼一刻,她希望抬頭看到顧思哲,然後聽到他說,對不起。
她抬起頭,看見了顧思仁,顧思仁的眉頭緊緊皺著,撐著一把傘。他是出去應酬回來,看見路邊的藍筱夕的。
藍筱夕慢慢站起來,抱住了顧思仁,“為什麼會是這樣?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騙我,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顧思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任由藍筱夕一邊哭一邊自顧自地說話。
藍筱夕哭累了,趴在顧思仁的懷裏啜泣,“哥,為什麼會這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沒有遇見你,也沒有遇見阿哲,我還是那個我,和你們永遠都沒有交集。”
“為什麼要這麼說?”不明所以的顧思仁問。
“雖然會失去很多快樂,可痛苦也不會存在。”藍筱夕陷入絕望的漩渦中。
就在不遠處的路邊,一輛法拉利慢慢搖下車窗,看著這邊的一切,顧思哲摘下自己的墨鏡,他已經在街上找了一整天了,隻是沒想到竟然讓他看到了這一幕。
原本還在抱著醫院搞錯了的想法,可現在他已經絕望了。
顧思哲發動引擎,猛踩油門衝了出去。
“筱夕,不哭了,我們回家了,你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哥都會在你身邊的。”顧思仁撐著傘,擁著藍筱夕的肩膀,上了車。
夜,依舊清冷
林曼在房間裏準備了一瓶紅酒,看見顧思仁洗完澡出來,便喊他:“阿仁,過來陪我喝點兒紅酒,有助於睡眠的。”
顧思仁知道林曼酒量很久,但她輕易不喝酒,今天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要睡覺了,還是不要喝了,改天吧。”
說著,顧思仁拿走了林曼的酒和酒杯。
“你還給我!”林曼上前搶奪自己的酒和酒杯。
原本顧思仁並沒有和林曼爭搶,可誰知道酒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時間仿佛定格了一樣。
林曼抽了一下鼻涕,“不喝酒?不喝酒你讓我怎麼睡覺呢?我們是夫妻,可你從我進這個家門的那一天開始,就讓我孤枕難眠!”
“小曼,你有點兒喝多了,睡覺吧。”顧思哲並不想和林曼說這些。
“你知道我沒有喝多!我今天就和你把話說開吧,不管怎樣,我覺得說出來,我心裏會好受一點兒。阿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你還愛我,為什麼連碰都不碰我一下,我都已經很主動了,你還想叫我怎樣?”
顧思仁坐在床邊,頭痛欲裂,這一切他都知道,可他不知道如何說服自己。
“如果你已經不愛我了,在我流產的時候,我們大可以離婚啊,又何必這樣折磨我?”林曼指著自己的心口窩,“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這裏很痛!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林曼見顧思仁不說話,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他逃避問題的方式就是沉默。
“睡覺吧,我的確有點兒喝多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藍筱夕和顧思哲又展開了新的冷戰,礙於家裏人都在,他們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可始終沒有交流。
早上,藍筱夕在傭人的陪伴下去商場逛逛,她不願意在家裏,實在是太悶了,加上最近心情也不好。
走累了,藍筱夕在商場的長椅上休息,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走過來掃地,藍筱夕很有禮貌地抬了抬腳,抬頭的一刻,她看到了那個打掃衛生的阿姨。
那是一張好熟悉的麵孔,又覺得是那麼遙遠和陌生,在夢裏,那個麵孔出現過無數次。
“小姐,麻煩你再抬一下腳。”阿姨再次說。
藍筱夕愣住了,一個勁兒地盯著阿姨看。
“小姐,麻煩你……”
藍筱夕一下子抓住了阿姨的胳膊,“你還記得我嗎?”
阿姨仔細瞧了瞧藍筱夕的樣子,搖了搖頭。
“我是筱夕啊,筱夕,媽,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藍筱夕的眼淚簌簌而下,她不會認錯的。
“筱夕?!”阿姨聽到這個名字眼睛放光,“是我的夕夕嗎?你真的是我的夕夕?”
阿姨不敢相信地仔細確認。
“媽,真的是我。”藍筱夕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