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歎了一聲,“隻是王上離去,怕是天上人要對大商不利。”
帝乙道,“有何不利?無非是他滅我,我滅他,僅此而已!我死之後,自有我那虎子殷蕩,一蕩六合,橫掃八荒,壯我大商,殷蕩再後,尚有殷商次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那天上人終究是要敗給我人朝的!”
聞仲道,“可是,王知道殷蕩現在在做什麼嗎?”
帝乙道,“在做什麼?”
聞仲道,“殷蕩三日未回東宮,老夫剛剛用了業鏡,查看到他在第一樓拍玩絕色,又帶朝歌紈絝子弟在醉仙樓大擺筵席,浮生夢死,醉酒度日。”
聞仲說到這,聲音冷戾,“如此逆子,不遵禮數,怎堪大用,大商千載氣運交給此子,王上糊塗啊!”
“糊塗?”帝乙哈哈笑了起來,不住拍手道,“不愧是我帝乙的嫡子,果然和那些隻會磕頭爭權奪利的旁庶小兒不一樣!聞太師,這樣的嫡公子殷蕩,才是我帝乙看好的公子!如果他和這些兄弟姊妹一起來這侍孝,孤王反而會考慮摘了他的嫡公子身份,還好他沒來。”
聞仲不解道,“王上,此意何解?難道王你早知道殷蕩不會來侍孝嗎?”
帝乙道,“太師啊,孤王和你講過很多次了,王族的血是冷的,話是假的,親情更是不存在的。”
聞仲道,“老夫記得這些話語,隻是這和殷蕩,有何關係?”
帝乙道,“你說殷蕩,三日未回東宮,朝歌城內,大肆花銷,第一樓裏拋頭露麵,是為何故?”
聞仲道,“是為幸災樂禍,是為不孝不尊!”
帝乙道,“錯!聞太師,你錯了!他這樣做是在告訴朝歌萬民,大商的新王,將會是他!從今之後,他不再是隱藏在我帝乙影子下的嫡公子,不再是那個十年不出東宮一步的嫡公子殷蕩,而是靜待十年,一鳴驚人的新王!他是在為他即位,做最後的準備,造勢!這是一個王,該有的覺悟。”
聞仲道,“那他大擺筵席,與那些紈絝子弟嬉歡作樂,怎解?他若即位,必為暴君!”
帝乙道,“太師此言差矣,大擺筵席,宴請朝歌貴人,看似荒唐奢侈,毫無節度,但卻是在最快速度的鞏固宗族地位,籠絡人心。太師可曾想過,隨著孤王隕滅,朝中大臣也多要退去,而未來的商朝,當以誰為棟梁之臣?還不是那些你眼中的紈絝子弟?殷蕩這時聯合他們,卻是最好的時候,他需要這些人的支持,真正的站穩自己的腳跟。”
聞仲聽此,額頭上出現一絲虛汗,“王上,您是不是高看此子了?他才不過區區十五歲,怎麼會懂籠絡人心,鞏固勢力?”
帝乙道,“有些人,後天為王,諸如我,需要長時間的學習,曆經挫折,才能學會怎樣為王。而有些人,天生為王,如湯王,他們出生就是為了人朝基業!這天下總是有一些天生為王之人,天生就是王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的一些舉動,都是在為他們的宏圖霸業做準備,而殷蕩,就是這樣的人,天生為王。”
聞仲聽罷,畢恭畢敬叩首,“殷蕩此子,天生為王,是老臣愚鈍,不能明曉其中深意。”
帝乙道,“你,退下吧,我要等到他來到我麵前,才會歸去,你走之後,勿要第二人進入此殿,否則英招會斃命闖入者。”
聞仲沉沉磕頭九下,聲若泣血,“老臣聞仲,拜別商王,殷蕩繼位之後,老臣定以性命相庇,願大商列祖列宗,佑我人族,壯我大商,千秋萬代,傲視三界!”
帝乙悠悠歎道,“辛苦了,聞太師。”
話語落下,神魂英招再現,環顧周圍,殺氣衝天!
聞仲搖了搖頭,退出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