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嫂子你說說,咱村總共才多少人,光在咱工廠上班的就有100多人,差不多挨門都有咱的工人,一折優惠後洗個單間才5塊錢,這樣下去還不給賠死啊。”
春生是說的挺激動,他也是為王宇著想,光這澡堂子蓋下來都快20萬了。
他那能眼瞅著,讓王宇花了錢再賠錢呀。
其實李佳也有點想不通,就剛才來的路上,她還在問王宇這事來著,就是王宇隻是笑啥也不說。
王宇看出了倆人的小心,噗嗤就樂了。
“嗯春生你別著急哈,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剛才你不也說了嗎,蓋澡堂子就是為了給咱工人謀福利,但具體為什麼要這樣做,等會兒你倆就明白了。”
“春生行了,他的臭脾氣你還不了解?那咱就等著唄,他啥時候失算過呀。”
李佳笑著往耳朵上捋頭發,春生雖然也王宇從來沒失算過。
可這澡堂子吧,他心裏頭始終沒個底。
但春生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蓋澡堂子之前,王宇讓他把高明亮的表弟,也就是看門的那個保安楊三給喊到辦公室,王宇跟他聊了一個多小時。
打從王宇跟楊三聊過後,這熊孩子整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平時腰不酸腿也不疼了,連上班都不遲到早退了。
用他跟別人吹牛的話說,那就是王宇現在讓他去死,他都不帶跟閻王爺打招呼的。
王宇到底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個知道。
不過等王支書跟高明亮倆人,鼠頭鼠腦的來到澡堂子門口,看見大紅紙上通知倆人一嘀咕,王支書就扯直嗓子,在澡堂子門口尥起了蹶子。
“王宇,王宇你給俺出來!”
“誰家的狗沒拴好,跑到俺這裏瞎叫喚,哎呦王支書是你啊。”
春生從澡堂子裏走出來,裝傻充楞的時候,王宇就跟了出來。
他跟春生還有李佳,早就在裏邊仇家倆人了。
王宇妝模作樣的,瞪春生一眼珠子,“春生你啥耳朵,咋能把咱支書聽成狗嘍?”
“咱王支書就那麼像狗嗎,嘿嘿王支書你別生氣哈,春生他也就是跟你開玩笑。”
“開玩笑?俺可沒跟你開玩笑,王宇俺之前是咋說的,俺讓你在村裏蓋澡堂子給全村人洗澡,誰讓你收費了。”
王宇見他跟秦始皇似的,牛逼哄哄的不行,他也不生氣。
因為王宇今天過來,為的就是等他過來。
王宇瞅眼他手裏頭拎的毛巾,還有肥皂啥的,伸手搶過來就舉在了頭頂。
“王支書,你讓大家夥瞅瞅,你自個手裏頭拿的這是啥,剛才跟你好好說話,那是看在你家閨女在工廠上班的麵子。”
“你要跟我踹二五八萬,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你,你他娘的這手裏頭拿的是啥東西,你那隻眼睛看見我的澡堂子,蓋在村子外邊了。”
“你,那你為啥要收錢!”
王支書剛把手指頭伸出來,還沒把手指頭瞄準王宇鼻子,就給春生一巴掌拍了下去。
弄的他老臉一紅,捂著手指頭就他娘的喊疼。
排隊洗澡的人本來就挺多,現在見王宇跟王支書倆人吵吵了起來,那圍上來的人就更多了。
這沒多大會兒,就傳到了王海花耳朵裏頭。
打從知道王宇回來了,王海花就一直找機會,想跟王宇見一麵。
可這都好機會了,每次她想找王宇的時候,王宇身邊不是李佳就是秋香他們,王海花心裏頭著急就掏出手機給王宇發了個短信。
但王宇正跟他老爹聊人生呢,那有心思看手機啊。
“王支書,我喊你一聲王支書,那是因為隔著海花喊你王八蛋不合適,我王宇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讓工廠員工免費洗澡咋了,你就說咋了吧。”
“咱當初咋跟村長說的,這澡堂子是我花錢蓋,怎麼個洗法就該我說了算,工人給我幹活,我讓他們免費洗澡怎麼了,咱凡事都得有個度吧。”
“要按你的說法,你這支書還是村裏人選出來的,村幹部本來就應該為村裏人服務,那以後村裏人拉屎都別擦屁股,等著你過去挨個給人嘬幹淨算了。”
王宇一說一大串,話裏話外都是為工人著想。
村裏邊好多人家裏邊,差不多都有一個或倆人在工廠上班,他這幾句話說出來,王支書一下就成了眾矢之的。
高明亮多精啊,他吃了王宇那麼多虧,就算是條狗也該長記性了。
他高明亮精,可王宇也他娘的不傻。
王宇見他躲在王支書身後頭憋氣不吭,就故意重複提王海花,可是把高明亮給氣的啊,畢竟王海花是他媳婦,現在給王宇一口一個海花喊著。
這沒多大會兒,高明亮在人群裏邊瞅到楊三,朝楊三比劃了個手勢,示意他開始煽動工人罷工漲工資。
但高明亮那會想到,他給王宇下套的時候,就已經先鑽到王宇套裏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