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抵達景城的時候天色已黑,在傅家管家的帶領下終於抵達傅家。
此刻,顧清歌如坐針氈地坐在傅家的客廳裏,局促地抬頭打量著傅家。
巨大的旋轉式樓梯和精致的水晶吊燈充滿美感,白色的泰式建築自然婉約,屋子裏擺放著幾株高貴端莊的風信子花。
一切都很華麗貴氣,卻更加顯得普普通通的顧清歌和這裏格格不入……
坐在顧清歌對麵那個氣質高貴的女人,更是讓她緊張幾分。
“你就是顧清歌?”傅夫人的目光落在顧清歌身上打量,透露著幾許嫌棄之意。
顧清歌怯怯地點頭:“是,我就是顧清歌。”
傅夫人抬手逗弄著擺放在她麵前一株風信子,嘴角笑容嘲諷:“既然你來了,那你父親要的一千萬,我會如約打到他的賬戶裏的。”
顧清歌愣了一下,難為情地開口:“謝謝……傅夫人。”
父親向傅家要了一千萬?自己隻是遵從母親的遺願嫁進傅家,父親竟然獅子大開地要了一千萬?怪不得傅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輕蔑……
傅夫人的目光又多了幾絲嘲諷:“用不著謝我,如果不是我先生跟你生母有那麼點交情,你也進不了我們這傅家的門。好了,我今天很累,舒姨,你把她帶下去安置吧。”
立馬就有一個態度謙卑的中年婦人走到她麵前,“請跟我來顧小姐。”
顧清歌起身跟著舒姨往樓上走去。
她被安置在一個擺飾簡單卻有格調的房間裏,冷硬的黑色調,給她一種壓抑的感覺。不過她現在是寄人籬下,哪裏還有挑剔的資格?
顧清歌脫了外套,在柔軟的大床上躺了下去,她奔波了一整天,的確該好好地睡一覺了。
翻了個身,傳來一股疼痛,顧清歌便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忍不住恨得牙癢癢:那個該死的男人,不僅忘恩負義強占了她,還搶走了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真是混蛋!
憤憤中,顧清歌漸漸進入了夢鄉。
於此同時,樓下大廳。
高大俊美的男人一進門便脫下了手套和深色的簡款西裝,舒姨立即上前接過,“少爺回來了。”
“嗯。”低沉暗啞的聲音,如緩緩拉動的大提琴音。
舒姨接過西裝以後卻赫然發現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左肩上沾了血,一驚:“少爺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
男人口吻淡漠:“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俊美男人邁開修長的腿,穩步上了樓,舒姨愣了一下,少爺的房間裏現在有人呐。
沉穩的步子在大理石上敲擊出完美的節奏,傅斯寒推開門,連燈都懶得打開就直接脫了上衣進了浴室。
等他衝完澡朝內室走去的時候,就意識到空氣裏的味道不對。
平時他的房間幹淨整齊無異味,可今日的空氣裏似乎盈繞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傅斯寒蹙起眉,如鷹隼般的眸子露出淩厲,借著淡淡的月光行至床邊,看到被子裏居然蜷縮了一個嬌小的女人。當即上前將被子用力一掀……
好痛——
因為顧清歌她卷著被子,被這麼一掀,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滾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顧清歌捂著摔疼的腦袋懵懵懂懂地起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屋內的燈就被人給打開了。
滿室的明亮讓她有些不適應地眯起了清麗的眸子,抬眸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跟前。
他有著一張俊美無瑕的臉,他深刻精致的五官仿佛是畫師筆下精心描繪出來的一般,緊抿的薄唇像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