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氣,當然,身體也很虛弱。
嘴唇起了點皮,麵色蒼白,因為疼的。
無雙早上挨打的時候,夜康是真的請了化妝師的,但是她自己執意要求來真的。
她知道君鵬狡詐多疑,如果君落殤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話,就憑他先天性心髒病的毛病,君鵬就絕對不會找上他的!
即便是庶出不受寵的公主,卻也是宮廷裏嬌生慣養長大的,摔個跤都不容易,練的最多的是下跪磕頭,卻是不曾受過這樣的苦。
她咬著牙,腦海中全是傾藍對她的好,全是自己對君鵬的恨。
就這樣熬了過來,眼下,君落殤拉住她的手,眸光輕閃著,拿著濕毛巾從她手臂上的傷口洗過。
“啊~!”無雙疼得渾身發抖!
他看著她的傷口綻開來,有新鮮的血液從肌膚裏滲了出來,一滴滴落在盆裏,彌漫開,消失不見,然後一盆水就變成了淺紅色。
他鬆了口氣。
所有的疑慮都沒有了。
化妝,是不可能有這樣皮開肉綻的效果的。
他趕緊擰幹毛巾,給她輕柔地擦著,然後道:“無雙,你要記得,今日所痛全是L國程家所賜!”
一邊擦,他一邊問:“你被派來聯姻給誰?傾趙?”
“不,他有太子妃。你放手!”無雙疼得幾乎暈過去,軍醫悄悄給她擦得藥,都沒用了:“我不會上你的當!你這個間諜!”
“我是君落殤,你還記得我嗎?”他麵色陰沉起來了。
看著她這麼排斥、提防自己,他非常理解,因為他剛剛也是完成了最後的試探,才確定她真的沒有問題。
雖然這個試探會讓她很疼很疼,但是,要怪,就要怪程家!
尤其,他現在聽她說,傾趙有太子妃,這句話讓他很不爽,他不由補充道:“沈歆旖,早晚都是我的女人!程家的孩子你還是別嫁了,因為,要不了多久,他們全都要下地獄!”
無雙心中一顫!
這男人說話的樣子太嚇人了:“你、你什麼意思?”
君落殤別有深意地望著無雙,道:“別問那麼多,你隻要記得,我們都是西渺人。”
他端著血水去倒掉。
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有個女軍醫走了進來。
女軍醫看著被他拔掉的輸液器的針頭,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水,抬眼道:“躺回去。”
君落殤知道這裏有攝像頭,也知道外麵有無數戰士,他根本無法從這裏逃出去。
他嘴角噙著冷笑,乖乖上床。
任由女軍醫重新撕開一包輸液器,幫他紮針輸液。
君無雙一直在打量他:“是你?君落殤?你是那個被冊封的王爺的外孫?”
君落殤嘴角翹起。
這種時候,她真的能想起他,他覺得很開心。
之前一次次發病的時候,他還在想,如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會記得他存在過呢?
“嗯,是我。”他晶亮的眸子望著她:“所以別擔心,我們是同類。”
女軍醫走到君無雙的床邊,拿著電子體溫計給她測了個體溫後,道:“君無雙,去洗澡,幹淨的衣服在櫃子裏,自己拿。還有,半個小時後,我進來給你上藥。”
無雙對於洗澡兩個字很是抗拒。
因為身上有傷,不能碰水,不然會疼死的。
但是眼前的女軍醫卻是不顧她眼中的掙紮,道:“看來你是不想洗了,那好,我們幫你。”
拍了拍手,病房門打開,幾個戰士衝進來直接走到無雙床邊,掀開她的被子將她從床上拽下去!
無雙嚇得哇哇大叫!
“你們放手!我不能洗,我傷口會潰爛的!不能洗!放開!”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受傷的人,傷口是不能噴水的,就算去醫院,醫生也會叮囑: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
但是,這些人卻非要拉著君無雙去洗澡,這不是故意折磨她嗎?
君落殤氣的坐直了身子,喊著:“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開她!”
兩個戰士見他要下床,揮著電棒就衝過來,將他製住!
任憑君落殤怎麼喊,無雙還是被他們帶下去了,甚至,她都沒來得及穿上自己的鞋子,就被哭著喊著拖出去了。
等著無雙的哭聲漸漸消失,兩名戰士才將君落殤徹底放開,離開了房間。
無雙真的被帶下去了。
不過,是被女軍醫帶進了一個非常溫暖、舒適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