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傾藍道:“雅雅,要不然,這件事情你別管了。你祖宗都已經死了,搞不好都投了不知道多少次胎了,屍骨抽兩下也沒什麼。再說,傾羽就是氣頭上,她說說而已的。不會真的去的。”
清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人要將你祖宗的屍骸挖出來鞭笞,你會願意?”
傾藍凝眉。
清雅看了他好一會兒,道:“Sky,我有些累了,我要回去了。”
傾藍看著她若有所思地轉身,當即跟上:“我送你。我今天陪著你。”
“不用了。”
“要的,我陪你。”
“Sky,你是不是怕我給雲澹兮通風報信?”
台階上,少女側身望著傾藍,一雙紫眸瀲灩生姿,楚楚動人。
如今的狀況,不是她能預料的,也不是她能掌控的,如果可以,她不想這樣,她是渴望溶入傾藍的家庭的,無奈,還有這麼多隔閡,還這麼深。
傾藍深深看了她一眼,問:“你會嗎?”
他確實怕她給雲澹兮通風報信。
這丫頭雖說心裏也恨極了雲澹兮,但是,她跟雲澹兮都是雲氏的後人,雲氏霸占北月皇室八百多年了,忽然被人挖出屍骸鞭笞,這不僅僅是奇恥大辱,更是後人的無能!
而傾羽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一一好不容易才保住,傾藍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她,不能讓她傳消息回去。
盡管心裏打定了跟著的主意,他還是很想知道,她會不會這麼做?
清雅望著他,他也望著清雅。
時光仿佛就此定格住一般。
空中原本金燦燦的,陽光暖人,卻忽而間洋洋灑灑落下許多白色的小精靈,這些雪花越是純淨無暇,就越是反襯出人性的蒼白。
清雅眼中忽而有淚水溢出,她覺得好累了:“Sky,要不然,我們分手吧。”
傾藍心中一窒。
清雅望著他,等他的答複。
而傾藍,眼中同樣有淚水溢出,他伸出手拉住了她,掌心帶著餘溫,道:“分與不分,姑且不論。但是,如果真分,我今日便不能放你離開,因為,我不能讓傾羽有陷入危險的可能。”
傾羽他們抵達醫院。
一路上沒有清雅,傾羽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當昨天他們在紀家,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傾容說到讓傾羽好好感謝傾趙,因為是傾趙提前了很久開始做準備後,她才知道,清雅的老祖宗刺了她一刀,清雅隱瞞了她中刀的事情。
雖然刺她的不是清雅,但是在傾羽眼中,清雅隱瞞,就已經淪為是雲氏的幫凶了。
對於傾羽的態度,傾容跟想想是勸過的。
但是小丫頭認死理,怎麼勸都沒用。
去醫院的路上,傾容心裏很擔心傾藍,想著他夾在妹妹跟女朋友中間,這滋味肯定不好受的。
發了個信息給傾趙,傾容道:“今天雅雅給傾羽跪下了,因為傾羽說今晚要去北月皇陵挖出雲氏遺骸鞭笞。”
傾趙很快回了一句:“清雅跪求後,傾羽怎麼說?”
傾容回:“她讓雅雅去告訴雲澹兮,還說想知道自己的鞭子有多厲害。我們在去醫院的路上,五分鍾後到。”
傾趙不再回複。
於是,當趙知靜他們浩浩蕩蕩趕到的時候,一開門,便看見貝拉氣色好多了地坐在床上,她麵前放著果盤,一手在輸液,一手捏著叉子往嘴裏時不時送著水果。
而天正正在一旁取出許多個一次性的杯子,將剛剛沏好的紫薇花茶倒入杯子中,再端著托盤,轉身送過來。
“母後!”貝拉咧嘴一笑:“大皇兄!大皇嫂!傾羽雪豪!”
傾趙剛說他們要來,他們就真的來了。
天正將茶放在茶幾上,一一喚過主子們,這才道:“太子殿下去外麵打電話了,馬上回來,讓我先招呼大家坐下喝茶。”
“姐姐!”傾羽衝上前,將腦袋親昵地貼在貝拉的肩頭,再起身,望著她,什麼也不說,就是對她笑。
她摸了摸貝拉手背上的膠帶,小心不去碰針頭,看著輸液管跟輸液袋,一雙烏黑的大眼珠裏滿滿的好奇與心疼。
也不知道姐姐什麼時候能出院,每天這樣紮針,還往裏麵灌東西,隻怕不好受吧?
趙知靜上前細細詢問貝拉感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總之,對貝拉就像是待親生女兒一般,想想靠在傾容的懷中,微笑著道:“我也想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