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找別人?”男子挑眉,坦言:“我要她,但是不要她的屍體!”
他的聲音雲淡風輕,卻透著誌在必得。
可是對於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來說,他們最清楚男子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全世界右位心的人少之又少,您的病刻不容緩,這要上哪兒去找合適的?隻有小姐的心髒跟您一樣,是右位心!”
醫生說過,有的人心髒天生就正在右邊的胸腔裏,這不是病,很健康,這叫做“右位心”,隻是這樣的人非常地少,尋找起來非常困難。
而左邊的心髒,不管是血管還是功能性,都是與右邊的心髒完全呈對稱狀態,所以是不可以進行互相移植的。
少爺的心髒要做移植手術,他是右心位,就必須找到健康的右心位的人,來給他做移植手術。
沈歆旖是右位心,這還是墨銀在奉命在雲南省一帶尋找沈歆旖的時候意外發現的。
想來,這個秘密沈帝辰夫婦一定是知道的!
但是他們到現在都不曾公開過,肯定是想要給沈歆旖留一條後路,擔心有人傷害她!
沈夫人當初不就是為了救沈帝辰被人一刀端了子宮嗎?
豪門掌門人,就沒有一個是真的雙手幹幹淨淨上位的,沈帝辰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在墨銀眼中,沈歆旖是漂亮,但是那又如何?
她是程傾趙的女人,懷了程家的孩子,死了是最好的,一了百了!
墨銀再次道:“少爺,您治好了身子,將來想要多少那麼漂亮的女人,墨銀都能給您弄來!”
“你不會懂。出去吧。”男子清冷地開口,道:“繼續尋找其他右心位的人,我的身體我清楚,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墨銀緊抿著唇瓣,起身離去。
隻是他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道:“墨銀希望少爺不要感情用事!少爺身上責任重大,您的命,可比十個沈歆旖還要重要!”
男子凝眉,不悅地道:“滾!”
當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重新拿起貝拉的照片,看了又看,腦海中始終忘不掉她黑暗中堅定的眼神:“你還救過我,你還記得嗎?”
傾趙夜裏著涼了,以至於第二天還沒及時起床。
遊秋馨心知殿下都是清晨六點左右下來用早餐,但是今日卻是例外,想來殿下辛苦好多天,是累了?
但是等到程運順夫婦、秦懷虎夫婦紛紛下來的時候,傾趙還沒動靜。
天正不得不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太子殿下,陛下他們都下去用餐了,您要一起嗎?”
為了查案,也為了忙碌心髒手術實驗的事情,傾趙已經有陣子連學校都沒有去過了。
天正等了會兒,見裏麵沒有聲音,當即開了門,進去一看。
安靜地房間裏,傾趙乖巧地像個孩子般躺在被窩裏,眉頭微微蹙著,似乎有什麼不舒服。
天正是知道的,太子殿下的身體底子是非常好的,但是在雪山山洞裏睡了幾個月,受了寒氣。
如今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隻怕太子殿下不會是勞碌奔波,再加上寒氣複發,病了吧?
上前輕輕撫了下傾趙的額頭,天正麵色大變,當即一掀被子幫著傾趙散熱,然後衝出長廊對著樓下道:“太子殿下發燒了!老媽!緊急的退燒藥在冰箱裏,快點拿上來,我這就給藥醫大人打電話!”
遊秋馨趕緊去拿退燒藥,程運順夫婦跟秦懷虎夫婦也從餐廳出來,齊齊上樓去看望傾趙。
他就那樣安靜地躺著,如果不是眉頭蹙起、臉頰燒紅、胸口紊亂不定的起伏,他們真的就要以為他又重新冬眠了呢!
趙知靜撕開退熱貼,往兒子額頭,胸口,背後都貼上了。
遊秋馨拿著退燒藥過來的時候,她捏著小滴管,掰開兒子的嘴,小心翼翼給他滴進去:“傾趙!傾趙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後!”
如果隻是普通的發燒,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呢?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感冒發燒,這樣叫,也會醒過來啊。
趙知靜急了,生怕他有什麼問題:“大叔!流光什麼時候到?”
秦懷虎剛要開口,流光已經提著他矜貴的紫檀木藥箱出現在了傾趙的房門口:“我來了,我看看。”
他的頭發長出來不少了,好像他自己再給自己用什麼生發劑的藥物,因為他的頭發明顯長得比誰都快。
流光靠近,趙知靜便退到一邊。
流光讓天正給傾趙抱一床薄一點的被子過來,給傾趙蓋上,然後他靜靜坐在床邊為傾趙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