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的意思是,清雅要找的,未必就是一個普通的疼她的老公,還要站在大局的角度上,為一整個北月國找一個合格的皇夫。
而清雅當時沒有回答。
她想,她現在可以回答涼夜了:如果傾藍不適合那個位子,即便將來有她君臨天下的可能,她也不做女皇就是了!
人生在世很苦短,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隻要傾藍對她好,她寧負天下不負他!
將手機放在一邊,清雅打了個嗬欠。
她在傾藍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微笑著:“Sky,給我唱首歌,哄我睡覺吧!”
“還睡?”他失笑:“你是豬嗎?下午四點到十一點,你睡了七個小時!”
“是你睡了七個小時!我八點就醒了,我到現在,”說著,清雅看了眼時間,又閉上眼:“我從八點到現在,已經醒了六個小時了!我好困哦!”
少年心中微微一驚!
她醒了,卻是沒有叫醒他,因為她不想打擾他睡覺嗎?
“不對啊,你不是、、”做了春夢的嗎?
傾藍的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因為他猛然想起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壓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她壓在他的身上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少年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做過的夢,耳根一點點染上了紅暈。
他總算是明白發生了什麼了。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少年沉靜的聲音稚氣中透著堅定,飄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懷中的少女聽著聽著,忽然不舍得睡了,竟然跟著他一起唱了起來。
遊秋馨親自將玉米烙端上桌。
說來也怪,昨晚是秦懷虎夫婦在樓下用燭光晚餐,傾藍跟清雅沒有下來。
現在,卻是傾藍跟清雅早早地下來了,但是秦懷虎夫婦都還沒起床呢!
天正默默將母親給傾趙夫婦準備的早餐提在手心裏,然後等著傾藍他們一起吃過,載著他們去了醫院。
醫院方麵還是比較緊張的。
醫生們專門給開了個會,根據最新的檢查結果,傾趙有四分之一的肺部都糜爛了,隻是現在的病毒蔓延速度比起從前緩慢了很多,但是,卻還是如螻蟻啃食般,一點點擴散著。
這種疼痛幾乎是人類難以隱忍的。
是伴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劇烈疼痛的。
但是,因為貝拉的陪伴,因為害怕家人為自己擔心,傾趙竟然一聲都沒吭過,表現出一種他其實還不錯的假象來。
傾藍他們一到,護士就趕緊開門出來,問:“陛下或者皇後來了嗎?”
瞧著她臉上的焦急,就連裏麵的貝拉都跟著緊張起來。
傾藍搖頭:“沒,是不是傾趙有什麼事情?”
護士其實也不知道具體,隻是如實道:“昨日個太子殿下做的幾分檢查報告全都出來了,主治醫生跟專家們成立了會議小組,淩晨就開始開會了,到現在也沒散會。院長說,如果陛下來了,就讓我趕緊去通知一聲。”
這一下,傾藍急了:“他們在哪裏開會?我去看看!”
護士支支吾吾的,明顯不肯說。
而貝拉更是焦急了,坐在床頭握緊了傾趙的手,凝視少年陰柔蒼白的麵頰,問:“傾趙,你到底有沒有不舒服的?”
這兩日他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一天咳上幾回,厲害到喘起來就會噴點緩解的藥物,有時候會咳點血。
但是他活生生地就在眼前,會吃飯,會說話,會拉著自己的手,還會逗自己微笑、關心自己。
以至於貝拉有種錯覺:傾趙即便是好不了,就像現在這樣,不要惡化下去,應該也能等到傾羽他們回來了。
然而,現在護士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少年無奈地凝視著貝拉的眸子,那裏閃爍著她為他存滿的擔憂,宛若一道瑰麗的星光,感動著傾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