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夜康猜測到了,卻是不敢跟清雅說一個字。
他怕清雅傷心。
與此同時,唐夜康也開始擔心傾藍跟清雅的未來了,如果傾趙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天妒英才了,那麼傾藍會不會跟清雅提出分手呢?
輕歎了一聲,唐夜康望著清雅:“怎麼樣?我先跟他溝通一下。”
清雅有些傷心地擦了擦眼淚:“我隻是覺得,老這樣就沒意思了,真的沒意思了。”
唐夜康一直很有風度,沒有因為她哭而笑話她,反而一直安安靜靜地等著。
待小丫頭情緒平穩了些,自己從車裏下去了,唐夜康這才將車開回春閣去,回別墅休息。
隻是,他一進家門,就聽見涼夜在廳裏喚著他:“剛過管家說雅雅攔了你的車,你們聊了好一會兒?”
唐夜康嚇了一跳。
循聲望去,才看見涼夜窩在最不起眼的那個小沙發裏,正一臉興味地望著他。
與母親,唐夜康向來沒有秘密,而他也是涼夜孩子中跟涼夜最貼心的一個,於是邁步而去,他悠哉地往沙發上一靠,將剛才的事情告訴裏涼夜。
對於涼夜來說,清雅就像是女兒一樣的,而傾藍則是不夠好的。
現在,清雅受到了委屈跟輕視,還都是來自傾藍的,涼夜心裏就不平衡了。
她抿著唇,隔了好一會兒,才道:“新生軍訓滿一個月後,是不是有假期的?”
唐夜康笑了:“當然有了,一般都是兩三天不等的。不會太長。”
涼夜道:“你現在就去查傾藍放假的時間,然後給傾藍發短信,告訴傾藍,就說我給雅雅辦了個相親宴,請了全城年紀跟清雅相當的優質少年來王府舉辦舞會。你問傾藍,他來還是不來,又是以什麼身份來。”
如果他以清雅男朋友的身份來,就等於是通過這個小宴會昭告天下,他的女朋友是清雅了。
涼夜即便覺得傾藍不夠好,也會佩服他的勇氣,也會成全他。
但是如果他孬種地連來露麵的勇氣都沒有,涼夜就覺得,清雅的話是對的:沒意思了。
唐夜康眉宇間擰著掙紮,可是對於母親的命令他從來不會違背:“好。”
於是——
唐夜康很快查到了傾藍學校軍訓後放假的時間,然後趁著中午的時候給傾藍發了一條短信。
意思,就是涼夜說的那個意思,要給清雅辦相親宴,問他來不來。
傾藍的手機始終沒有回複。
唐夜康原以為這孩子是因為軍訓所以不方便回短信。
但是一整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一周過去了,傾藍那邊都沒有半點回複。
而唐夜康現在已經不喜歡回家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他浴血受不了清雅每每在星光下枯等消息的身影。
因為這個,唐夜康心裏也有了絲絲不悅,他直接去了醫院,他知道傾藍一有時間就會給傾趙打電話的,於是趁著這天,傾趙的情況還算穩定,他一直守在玻璃牆外。
他還對傾趙道:“如果傾藍來電話了,可不可以叫我接一下。”
傾趙問了原因,但是唐夜康怕他操心,不肯告訴他。
貝拉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在傾趙耳邊很小聲道:“小叔叔以為他不說,你就不會擔心了。殊不知,他越是這樣,你越是沒辦法安心休養了。”
傾趙握緊了貝拉的手:“知我者,你也。”
下午四點半,傾趙的手機響了,貝拉拿過一看,是傾藍。
傾趙盡管不情願,卻還是對著貝拉點了個頭,於是貝拉順著傾趙的意思,直接將手機從加護病房的門口送了出去:“小唐叔叔,二殿下的電話!”
唐夜康當即起身,上前接了:“傾藍,我是唐夜康。”
而那邊的傾藍,聽見了唐夜康的聲音,整個人冷了兩秒後瘋了一樣緊張起來:“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傾趙呢!傾趙發生了什麼事情!傾趙他怎麼樣了!”
唐夜康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傾趙沒事。我隻是想問你,雅雅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男子漢大丈夫,即便要分手,也要給一句準話吧,這樣成天把人家小姑娘吊著,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