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包包裏，還有一小瓶眼藥水，是可以佩戴陰影眼睛滴的，仰頭，滴了兩滴。
將袋子收好，放在包裏。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開口：“我好了。”
傾藍卻是沒有回頭。
他的手掌，在腿上輕握成拳，聲音幾乎帶著輕顫：“你之前問我，喜歡三歲的張靈，還是喜歡跟我談了六年的張靈，現在，我想問你的是，後來跟我談了六年的張靈，是不是你？”
沒有辦法回頭，沒有辦法麵對她。
因為他害怕繼續做出對不起心裏真正喜歡的人的事情來！
張靈垂下睫毛，道：“是我。”
傾藍似乎是鬆了口氣，又提起來。
他轉過身，捏住她的下巴，凝視她那雙淺棕色的眼眸，認真問：“五年前，你暑假的時候養了一隻寵物，叫什麼名字？”
張靈平靜地望著他，道：“是兩隻，一隻是撿的流浪貓，名字是你給起的，叫妙妙；還有一隻是奶奶給我買的小鸚鵡，我放在陽台上曬了一天忘了收，曬死了。我回家後很難過，還跟你哭訴。”
傾藍深吸一口氣，又道：“你初三的時候跟我說你想要報一個興趣班，是什麼班？”
張靈笑了：“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情，因為初三的時候雙休日都有補課，根本沒有時間上興趣班。”
傾藍的瞳孔一紅，晶瑩的東西漸漸浮上，又道：“我第一次叫你地主婆的時候，你回了我一句話，還記得是什麼嗎？”
張靈舍不得看他哭，他那麼陽光的一個人，怎麼可以哭：“你叫我地主婆，我沒說話，你急了，還打電話過來，追著我問，問我到底還要不要做你女朋友了！”
傾藍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她是她。
他的問題，她全都答對了，就連細節都補充的非常完整！
那些隻屬於他跟她兩個知道的秘密，她都知道！
傾藍伸手擁她入懷，這兩天的同床共枕，他沒有對不起自己心裏真正喜歡的人。
車外。
天正打電話將剛才的一切都稟告給慕柔灣裏的主子們。
並且，他的手機紅外遙控著車廂裏的一切，頂上的攝像頭啟用，所有畫麵出現在秦懷虎的手機上。
也就是說，孩子們的一舉一動，大人們都知道。
看著傾藍跟張靈之間的感情，長輩們紛紛沉默了。
秦懷虎靜靜瞧著傾藍在手機裏小心翼翼抱著張靈的時候，那瞳孔中的淚，再想起之前在車裏看完張靈的資料後、傾藍難過痛哭，又奔走的決然。
他不能失去一個兒子。
即便這個兒子將來不會成為儲君，那也是他的心頭肉。
思忖良久，他對著餘下人道：“孩子們回來之後，這件事情隻當不知道，不要給孩子們壓力。成立一個專案小組，專門去負責張靈的案子，每天跟進兩次信息傳達給我！”
能讓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深入虎穴，這背後必然連著她的至親。
威脅也要，苦衷也好，秦懷虎給過她機會，她沒有說，就表示真相比他們想象中更加令她難以啟齒。
而那丫頭身上總是恬靜的如薰衣草般的氣質，不濯不妖，倒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而在這也的環境下，她本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卻還能散發出如此坦然的氣質，要麼是她已經成了精了，要麼是她本就是這樣的人、而且她沒打算害他們，所以問心無愧。
為了傾藍，秦懷虎情願選擇去相信後者。
王慕柔近來精神狀態被張靈攪得有些衰弱，忍不住道：“談個戀愛這麼麻煩，希望傾容跟傾羽省點心。”
“嗬嗬。”秦懷虎忽然就笑了：“我倒是覺得傾容很穩重的，弟弟們的前車之鑒，必然會讓他有所啟發，將來戀愛婚姻，會省心不少。”
“但願吧！”程運順也道：“反正，傾羽的夫婿必須是入贅的！我們傾羽受了這麼多苦，也離不開貝拉，必須招一個女婿回來入贅！”
秦懷虎點點頭：“再看吧！”
張靈身上有血，被傾藍牽著下車的時候，貝拉當即送上一條大大的披肩，很薄，料子很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