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魚得水,這四個字,他今天有了更深層的領悟。
眼看著妻子跟母親都快樂地跑過來洗菜了,他卻一條小魚苗都沒摸到,急了,站起身對著岸邊喊:“幫忙捉魚!”
一瞬間,十幾名暗處的戰士全都冒了出來,脫掉了鞋襪,卷起了褲腳,下河幫著太子殿下捉魚!
程裕順坐在搖椅上,眯起眼看著下麵河道上的乖孫,忽而對程運順道:“我們家裏的人都挺長壽的,你怎麼也能活到八十歲的。”
程運順驚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盯著父親:“你說我?”
程裕順笑了:“你也不用那麼辛苦,孩子們20歲的時候,你剛好69歲?”
“額。”程運順愣了一下,覺得陽光下,父親的雙瞳別樣深邃:“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裕順端過了天山遞上的錫蘭紅茶,嚐了一口,道:“小虎是個為君的好材料,但是他太糾結自己的過去,他覺得傾容很像他,但是他跟傾容完全是兩種人!孩子要好好教導,以後傾容的教育上,你要多多費心!”
“小虎他們很會教孩子的。”
“是趙知靜很會教孩子。”程裕順輕歎了一聲,道:“至少趙知靜教出來的孩子們,不會砸我的鎖。”
“真小氣,還為這種事情生氣!”
“嗬嗬嗬,人老了,就越來越小氣了,不然怎麼說是老小孩兒呢?”
“哈哈哈!”
正午時分,就在這充滿農家樂情懷的院子裏,兩張木桌拚湊在一起,擺了一大桌的菜。
一大家子的人,以程裕順夫婦為中心齊齊坐下,歡聲笑語不斷地開始用餐。
他們隔壁的小方桌上,天山、泉二、張柏然夫婦也開開心心地吃著太子做的魚、皇後炒的菜。
時光如此美好,這一刻心靈上的返璞歸真,純粹又樸素的感覺,點點滴滴蕩漾在每個人的心頭。
想起這一生也不過就這樣吃過一次而已,大家都覺得這頓午餐彌足珍貴。
一半春來,娉婷萬裏。
秦懷虎夫婦的婚期已定,趙寶建夫婦、王德俊夫婦便提前道別,畢竟在天海市他們還有生意。
臨走前,趙寶建別有深意地對著趙知靜悄悄說:“傾藍算術能力很強,我帶著他一連睡了小半個月,每天晚上跟他說一些東西,他都能很快解答,腦筋轉的比同齡的孩子快。我覺得,將來等我跟你媽媽老了,秦叔寶國際跟海裏花紡織,還有紫微宮的產業,都可以交給他,讓他自立門戶,做一代霸道總裁。”
趙知靜微微一笑,道:“孩子們太小,我跟大叔都沒打算這麼早給他們定性。”
聞言,趙寶建似乎是忖了忖:“如果你們將來決定讓傾藍做皇儲的話,他倒是沒有時間再管理商業帝國了的。”
剛才張柏然將秦懷虎手下所有的產業都委托趙寶建夫婦處理了。
這是秦懷虎吩咐的。
秦懷虎說,就當做是他給趙知靜的彩禮了。
尤其趙寶建正值中年,在天海市也混了好幾年,各方麵人脈都有了。
他們的養女還是未來的國母,誰敢給他們使絆子?誰又敢不給他們麵子?
還別說,自從趙寶建將秦叔寶國際接手之後,秦叔寶國際的股價蹭蹭地往上漲。
海裏花還沒有機會做上市公司呢,但是趙寶建卻是在秦叔寶國際的問題上過了一把董事長的癮。
秦懷虎夫婦站在月牙湖邊,親自將趙寶建夫婦、王德俊夫婦送上了車,再目送他們遠遠離開。
一轉身,就看見張柏然站在大太陽地下曬曬笑著,那憨厚老實的模樣,一如他跟秦懷虎的小時候。
趙知靜瞧了噗嗤一笑:“傻了?”
張柏然搖搖頭,眼中似有太多感動凝結,隻道:“我隻是太開心,能讓我繼續跟著太子,就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我覺得,禦侍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
趙知靜跟水香都笑的不行,而秦懷虎則是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扭頭對著趙知靜道:“你先跟水香去玩,我跟張柏然說說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