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
趙知靜嚇壞了,麵色蒼白:“那您帶了多少人來?”
“連同我自己,三個。”
他說完,很無辜地伸手指了指,意思是告訴她,隻有他、天山、唐安顯三個人!
趙知靜一臉絕望:“為什麼?”
她不懂啊,秦懷虎是他孫子啊!
程裕順笑了,嘴角漾開的光澤一如秦懷虎偶爾也會做出的表情。
他又端起茶幾上的紫薇茶,道:“因為,我是來接我的孫子的,不是來救我的孫子的。”
趙知靜;“……”
“我堅信程家的子孫一定可以擺平自家的家務事。即便小虎不願意承擔,這也是他不能逃脫的責任。我父親當年,也是如此,他的一生從來不是他能選擇的,但是毅然一力承擔了下來,這才有了我,有了運順,也有了小虎。”
程裕順將茶中水喝完,水香趕緊上前要幫著續杯,唐安顯卻是及時拿過去:“我來。”
程裕順又道:“這麼點家務事都處理不好,又憑什麼君臨天下?”
“可是,他要是殺了秦叔寶,您會不會生氣?”趙知靜垂著腦袋,很艱難地問出聲了。
她知道,大叔一定會殺了秦叔寶的!
也知道,太上皇一定不舍得殺了秦叔寶的!
所以她現在很有必要懷疑,太上皇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找適當的時機,放秦叔寶一條生路!
程裕順沒想到這小丫頭會這麼直接。
但是,這樣坦坦蕩蕩的性格,他喜歡。
他也一眼就看出不遠處的水香也是這種性格,心情一下子好的不得了,他跟天山都得了心地純良的孫媳婦。
這時,唐安顯將續杯的茶放在程裕順麵前。
程裕順盯著眼前的茶水,對於趙知靜的問題,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回答著:“如果,他真的能有本事把小小叔寶殺了,那麼,這L國的大好河山,我就再也不必擔心了。”
戰士們對別墅周圍加強了戒備。
清冷的紫薇香氣與鹹鹹的海風彙合,難得怡人舒爽的氣息,沁人心脾。
程裕順靜坐在沙發上,唐安顯與趙知靜一左一右坐在他身側;天山坐在沙發拐角處的軟椅上,水香滿是拘謹地坐在他身邊。
張柏然看出水香的緊張,剛才與爺爺在房中相認,相談許久,也不見爺爺將話題放在他與水香身上,他心中也是打鼓的。
不過,是男人,就應該適時地維護自己的女人。
這是張柏然在張風勇跟虎少身上學來的。
因此,他這兒哪兒也不坐,就靜靜站在水香的座位後麵,禁衛軍一般守護。
張風勇站在眾人麵前,一一講述著他們進入古墓後的種種畫麵。
綠色毒氣,流沙,磷粉油畫,化屍河,暗弩,祭台,鮫人淚油燈,昆侖神木雙人棺,等等。
天山縱然陪著程裕順走南闖北一生,卻也從未下過古墓。
當聽聞秦懷虎最後用莫善的血打開了小門的時候,天山下意識地看了眼程裕順,畢竟那孩子也是在程裕順夫婦寵愛下長大的。
但見,程裕順表情極淡,天山已然習慣。
而張柏然他們都驚覺,原來虎少與太上皇不僅是樣貌相似,城府與表情都極為相似。
秦懷虎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透亮。
窗外並不安靜,有整齊的練兵聲掠過耳邊,他睡的房間環境竟然非常奢華,棗紅色的天蠶絲床單包裹在碩大的方形床墊上,身上蓋著同色係的真絲薄毯。
怕他中暑一般,房裏還開了冷氣。
頭頂上亮著一盞素雅的山茶花頂燈,足以將室內籠罩的亮如白晝。
床頭櫃上放著給他換洗的衣物,他凝眉看了一眼,是素雅的米色家居服,一整套的。
踩著拖鞋起身,他從容地拿起衣物進了洗手間,約十分鍾後再次出來,卻瞧見窗邊的書桌前有新送來的餐飲,看起來還蠻豐盛的。
秦懷虎眯了眯眼,煙熏火腿肉,鵝肝醬煎鮮貝,烤鱈魚排,凱撒沙拉,炒飯,意麵,奶油龍蝦,海鰻湯,酸菜豆腐湯,一疊果盤,三杯不同顏色的果汁,一杯牛奶,一杯酸奶,一杯燕麥,一個保溫的咖啡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