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勇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長:“按理說,世友跟水香的嫌疑最大。他們一個是皇帝身邊人的女兒,一個是國防部將軍的孫女。秦叔寶若是有女兒的話,把世友跟水香換走,是最合適不過的。”
張柏然忽然沉默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他似是下定了決心:“我來觀察水香。至於世友,通知一下王少比較好。王少是她男朋友,他倆總是出雙入對的,王少觀察起來比我們方便多了。”
張風勇讚同地點點頭。
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弟妹,不論哪個出了問題,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不小的傷害。
若是張世友是內奸,那麼父母接受不了一個有問題的妹妹,王少情竇初開也將無疾而終。
若是水香是內奸,張柏然剛投入一場熱戀,唐深冬將軍一家必然也會傷心難過。
答案,隻能一點點等待揭開。
秦懷虎知道張風勇他們要一個個細查,怕趙知靜受委屈,於是直接在書房裏辦公,不去後宮了。
趙知靜心知他對自己的維護,微微笑著對他道:“安吧,我知道自己沒問題,所以不擔心什麼的。”
瞧著眼前小人兒坦蕩蕩的眼神,笑容中滿是磊落與光明,秦懷虎嘴角漸彎,早起後糟糕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一箋淡墨,書一段靜美時光。
趙知靜被“佳偶天成”幾個字帶起了興致,竟是要學著舞文弄墨一番。
遊秋馨忙把書房裏珍藏多年的徽墨取出,張世友細致地幫著研磨,一排從未用過的筆架,墜著各色毫筆,頗有氣勢地往書桌上一擺。
筆案輕撫,宣紙鋪開。
白皙的指尖順著一墜下的筆杆不斷撫觸,趙知靜試著選了一支。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秦懷虎帥氣的腦袋微微偏起,從液晶屏後挑眉看了眼,道:“初學的話不用那麼粗的,你暫時還寫不出那樣的氣魄來!”
趙知靜瞪了他一眼:“你忙你的!別管我!”
秦懷虎萌萌地吐了吐舌頭,淺笑著擺正了腦袋開始辦公。
遊秋馨很快去廚房裏張羅著了,張世友因為學過毛筆字,所以被趙知靜專門留下,請她指點自己。
張世友幫著她沾好墨汁,遞給她的一瞬道:“文房四寶的文化深長幽遠,取自中國。所以,用毛筆字練習中國字,是最好的。”
“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那麼點崇洋媚外。”
趙知靜淡淡一笑,出口的話語看似漫不經心,卻讓張世友刹那間頓住。
黑亮的瞳孔一閃一閃,瞧見張世友被自己說的有幾分不自在了,趙知靜又道:“不過,你不要緊張,我說的玩的。其實我也挺喜愛中國文化的。”
“哦哦,嗬嗬~!”張世友也笑了。
趙知靜端坐在那裏,有模有樣地執著毛筆,卻是遲遲不肯落筆。
潔白的光暈揮灑在她身上,籠罩出如蓮般典雅高貴的氣質來,就連披散在肩上的發,也都卷曲著,旖旎出層層疊疊浪漫的風情。
顰眉微蹙,唇紅齒白,就連呼吸之間都透著山穀間沁滿陽光的靈韻。
這樣的美人,難怪虎少會傾盡真心。
張世友定定地瞧著她,半晌,開口道:“少夫人想寫哪一個字?”
趙知靜抬眸,一雙美睫撲閃撲閃,定定地瞧著她:“信。信任的信。隻是忽然忘記它的中國字,右半邊應該有幾橫了。”
她懊惱地嘟起小嘴,將手中的小狼毫遞給了張世友:“你自幼在宮廷飽讀詩書長大,一定會寫。不如你寫一個,我照著臨摹。”
張世友接過筆,走過去,在她身側很認真地開始寫。
“少夫人,信是人字旁,加一個言。言是一點一橫,然後兩橫,一個口字。”
張世友一邊說,一邊細細地寫。
她的書法功底很是深厚,一看就是專門培養過的。
她在寫的時候,趙知靜很認真地聽著,也很認真地觀察著張世友的表情。
一筆落墨,一個漂亮的小楷赫然眼前。
“真好看。”
趙知靜讚歎地接過筆,又道:“聽聞中國人造字都是有講究的,這個信字,由人跟言組成,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