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花給她抽了張紙巾,溫柔地責備著:“多大人了,吃個東西一點規矩都沒有,怎麼直接下手抓了?下個月就要跟虎少訂婚了,你啊,該有的規矩還得有!”

趙知靜笑著接過紙擦了擦手,笑眯眯道:“這會兒嫌棄我沒規矩了,還不是老爸老媽你們慣出來的?再說了,訂婚還有一個月,結婚還有三個月,我急什麼!我在我自己家裏吃頓飯而已,對麵坐著我親爹親媽,我裝個屁啊!”

小丫頭的嗓音膩死人了,就像糯米一樣黏糊糊的,直接甜進了趙寶建夫婦的心裏。

盡管如此,武天花還是忍不住抬手、在女兒腦門上扣了一記糖炒栗子:“什麼屁不屁的,以後不許說這樣的字眼!嫁到秦家去,小心別人揪住你的小辮子!”

趙知靜隻管埋頭大吃大喝了,也不搭理誰了。

等到吃飽喝足後,她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滿意地靠在椅背上,瞥了眼牆上的掛鍾,道:“我今晚出去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回來。”

趙寶建眸子一深,關切地開口詢問:“什麼事情?”

趙知靜一臉坦然,現在的她,對於父母沒有任何秘密:“海建哥放暑假回來了,買的火車票是半夜一點到的,暑期客流量大,他隻買到硬座!他天海市沒有朋友,讓我幫他訂了間房。”

聞言,趙寶建夫婦都笑了。

在藍城的時候,他們家的房子,跟劉家的房子是院門對著院門的。

兩家鄰居不說,趙寶建跟劉海建的父親劉光見還是發小跟老同學。

劉海建那孩子,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成天往他家裏跑;而趙知靜更是從小就賴在劉家那對兄妹的身邊,三個孩子成天在一塊兒鬧騰著,幼兒園的時候還把他們仨放在一個大池子裏光著屁股洗澡呢,感情好的就跟親生的一樣!

憶起劉家那對孩子,武天花笑了笑,卻也有些心疼地開口:“海建在D市念軍校,距離這裏本來就十萬八千裏的,還是硬座,這得一天一夜才能熬回來吧?這孩子真傻,怎麼不給我們打電話啊,他可以來咱家裏住啊!賓館哪有家裏好!”

趙知靜笑了,她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害怕半夜才過來太打擾了,他還說讓我幫他定好房間,把房間號告訴他,他打車直接過去就好。他還不讓我去火車站接他呢,說讓我乖乖在家睡覺,我堅持不肯,他還說女孩子半夜出門不安全,又對著我囉嗦了好一大堆,跟個碎嘴婆子似的!”

趙寶建忍俊不禁:“哈哈哈,晚上讓司機送你過去,半夜趕火車已經很累了,你去了以後別拉著人家海建扯半天,趕緊讓他休息。”

“知道啦!”趙知靜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轉身就上樓了:“我先去補覺!讓司機晚上12點的時候在院裏等著我!”

“去吧!”

看著女兒上樓之後,武天花這才看著丈夫道:“海建從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秉性樣貌才能都是好的沒話說,我一直拿他當親兒子,可惜我們知靜就要嫁人了。”

趙寶建笑著搖頭道:“怕什麼,他們現在都還小,過個三五年知靜離了婚,她跟海建若是有緣,一樣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