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菱鎮,果真如那幾個人所說,立刻就進入了苗疆的境界,路邊依稀可以看到爬行著各種各樣的毒物,遠遠望去,還可以看到一個個坐落的矮屋。
雖說這一切幾乎可以說與他們說的一模一樣,可是,蕭子瑜還是顰蹙著眉頭,心裏想著剛才的話、以及那些表情,既然是禁忌的事兒,怎麼會是當做故事講給自己下一輩,還有,既然是井水互不相犯,為什麼提到幻花宮還要那麼小心翼翼,盡管知道他們說了謊,蕭子瑜也沒有當麵戳破,隻是在心裏盤算著有幾分真幾分假,還是親自去看看為好。
——腳步漸漸的滿了下來,突然,駐步不前,笑著衝荒無人煙的小路自顧說了起來,“跟了我一路,還不出來,難道要我請你?”袖裏的銀針已經滑落到手心,看似平靜的小路上波濤暗湧。
伴隨著陣陣笑聲,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被發現了呢~”不羈的一笑,淡淡的說道。
回首一看,瞳孔驟然縮放,一切盡在瞬間又恢複如初,蕭子瑜回以一笑,上下打量著麵前的人,穿著一襲黑衣,繡滿了紅色的花朵,一張比女人更媚然的臉,舉手投足之間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如果不是剛才說話的聲音是個男子,蕭子瑜一定認為他會是個女子。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挑眉看著麵前正邁步走進自己的男人。
“嗬嗬,隻是好奇,明明知道是騙局還要往下跳,想來看看是不是是個傻子而已咯~”滿身的花香撲鼻而來,媚笑的止於蕭子瑜三步之外,笑著說道。
身子一怔,這個人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居然才發現?他到底……警惕的眼前的男子,“你是誰?!你想阻止我去幻花宮?”
聽到幻花宮三個字之後、男子的笑眯眯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赫然發現,竟常人一般的顏色,而是如同琉璃似的琥珀色,表情也一下子嚴肅了不少,仿佛要看穿蕭子瑜一般,深深的望著他,說“你想去幻花宮?”
“是。”堅定的回答著。
倆人對視了一會兒,眼角處看到蕭子瑜衣袍處一枚碧草樣的玉佩,妖魅一般的男子驟然放聲大笑,“哈哈——好!好啊!”微微止住笑意,如同女人一樣得手遮住眼睛以下,幾乎是飄到蕭子瑜耳邊,輕說道,“我帶你去。”
——越接近幻花宮,越發現,本應寒冷的冬季,在這一片土地卻是溫暖如春,沒有一絲的冷意,四處都飄著花香的氣息,如果不看,真以為自己行在一片花海中,可是,處處卻透著詭異的氣息。旁邊還可以看到開放的苗疆女子正用自己珍貴的蠱蟲向心愛的男子表達著自己的愛意,原本是應該很浪漫的感覺,可那一瞬,卻叫見者生生一怔,隻見女子生生將蠱蟲植入男子體內——情蠱,蕭子瑜認出了那個蠱蟲,醫書草卷中蠱經篇曾記載:“巫蠱中有一種情蠱。此蠱乃是花蠱的一種,以九十九個負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開花,極其豔麗,此時如以養蠱人的心血相觸,即成情蠱。中蠱者不得思情欲,否則心痛難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後,心痛至死。蠱者必是個用情至深的人,同時要以命飼蠱,蠱方能成,故此蠱世間罕見。
剛剛還羨煞那對玉女童男,在看到男子痛的滿地打滾,漸漸變得形如傀儡一般滯後,蕭子瑜覺得仿佛雖身在暖處,也宛如置身冰窟一般,“這……是因為太愛他還是因為太狠他?許是愛吧……”蕭子瑜不禁為之喃喃歎息道。
笑著輕瞥了一眼自顧囈語的蕭子瑜,“無關情愛…...”眯了眯眼睛,見女子向自己行禮,手一拂,女子發角鄒然出現了一朵花“隻是擁有而已”。
無關情愛?隻是擁有?這是什麼意思?張張嘴,剛要說話,那女子已經走到不遠處,恭敬的向男子一禮,“花降大人。”
點點頭,花降笑而不語,然,蕭子瑜這一下卻把好奇心又被勾了出來,“花匠?你叫花匠?”,對著女子問著,“這些花都是這個人種的?這個人叫花匠?……”石子路上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蕭子瑜指著。
女子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花降歪著頭,聳聳肩笑道,“這些花不是我種的,”頓了頓,看向了遠處,續說道,“不過,這些是那個孩子種的。”
“啊?”蕭子瑜被這話說的,一下子進入了呆滯狀態,從剛開始還能有腦子思考、越到後麵越發現,這裏的狀況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思考範圍之內,懊惱的憤憤說,“真是的,早知道帶著狐狸來好了!”
“恩?狐狸?”花降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難得看到這個妖魅一般的男人有別的表情,蕭子瑜就一副要說書的樣子,先咳嗽了幾下,“這個狐狸嘛……”
“夕,有客人來了?”花降注意到了什麼,扯著嘴角,笑問著麵前的女人。
“是的,花降大人”聽不出絲毫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死人在說話,蕭子瑜扁了扁嘴,無趣的搖搖頭,不過,客人?什麼客人?是說自己嗎?隻看花降漫步走近一株花旁邊,在它開的最絢爛的時候,一隻蒼白如玉的手赫然掐斷了她得根莖,拿在鼻尖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