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我可不認為你會神經纖細到做噩夢……]
[我可一句也沒說那是噩夢啊。那可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夢。]
看著手拿鐵扇,歪頭做可愛狀的少女,羽矢多不禁歎了口氣。
雖然覺得對方年紀輕輕就這麼性格古怪,羽矢多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些都無所謂了。話說看你穿的,剛參加完宴會嗎?]
和遊客穿的那種類似均碼的旗袍完全不一樣,少女穿著的是完全量身定做的,能夠完美的展現少女那雖然苗條但充滿了女性特點的優美曲線。
皓月露出了微笑。
[才不是呢。我可是為了羽矢多先生才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太引人注目,還是算了吧。]
周圍沒什麼人也就算了,在大街上絕對不想在她旁邊。
雖然本來就很偏僻的碼頭,深夜裏更不可能有人來,但是羽矢多還是覺得可以停止寒暄了。
[進入正題吧,你把我叫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這樣的,我爺爺——祭夏老病倒了。]
聽了皓月的話,羽矢多的眉毛跳了一跳。在中國的少女的爺爺是隸屬於某組織的高層。
麵對這樣的如果是別人的話根本笑不出來的情況,少女卻咯咯笑了起來。
[就算是我爺爺,活了這麼久命也不長了。祭夏老派的繼承人爭奪戰馬上就會展開。最有力的候補是張燕,不過如果讓他掌權的話,我就不可能像現在這麼自在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讓我成為繼承人。]
羽矢多歪了歪鼻子。
雖然這不像是二十歲到不到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可以說得出口的話,不過考慮到血緣關係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現在的少女有沒有這個能力很是值得懷疑。雖然認同少女有著異於常人的領導氣質和美貌,但壓倒性的經驗和判斷力的不足始終是硬傷。
[我沒什麼可幫的。想要暗殺什麼人的話,就派自己的手下去做。]
皓月笑了笑。
[我不會做那種事情,這隻會增加矛盾,能夠解決的問題也會變成解決不了的。其實事情很簡單,隻要取得了黃亮先生的支持,之後的事情我就都能解決。羽矢多先生,願意和我在紅街“火並”嗎?]
羽矢多很快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黃亮,是掌管日本的祭夏老部下們的總負責人。作為派閥的幹部,與皓月不同資格很老而且很有人望。
具體計劃其實很明了。
首先羽矢多帶領部下,對黃亮挑起衝突。
黃亮屬於穩健派,首先想到的就是避免發生爭鬥。而羽矢多則進一步挑釁,迫使衝突升級,而在這時候皓月就會過來援助黃亮,逼迫羽矢多撤退——
換句話說,也就是自導自演一出戲,賣友方一個人情,讓他信任自己。就算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也是功勞一件。
羽矢多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你還是找別人吧。]
經過少女的身旁,羽矢多已經想要離開了。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更不用說和眼前的瘟神有關。
碼頭的入口附近停著黑色的轎車。
像是保鏢的六個男人站在那兒,不過對於羽矢多來說很輕鬆就能夠把他們解決掉。
[羽矢多先生,“靜枝小姐”還好嗎?]
在交叉而過的瞬間聽到這樣的問話,羽矢多立馬停下了腳步。
[應該是你的上司,十和田先生的遺孤吧?貌似比我大五歲,現在——二十四歲了嗎?聽說是位非常美麗的女士,一直都很想要見一下。下次,請一定要介紹我們認識哦。]
[喂,皓月……]
皓月莞爾一笑。
初次見到的人會認為那是[連蟲子都不忍殺死]的笑容,但在羽矢多的眼中那是[可以把人像蟲子一樣殺死]的笑容。
[請千萬不要誤解,我絕對不會出手的,因為我和羽矢多先生是朋友嘛。就算我們現在沒有談成,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綁架威脅的事情。你也相信我不會那麼做的吧?]
[……明白了,我聽你的。]
怎麼可能會相信。
羽矢多非常了解這個名叫皓月的少女。
她不是自己這一方的。
當然也不記得曾經和她敵對過,隻是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然後也不知為什麼得到了她的好感。
也不認為建立了多麼友好的關係,對於少女來說羽矢多也就是一個的棋子吧。
在羽矢多的腦海中閃過了曾經上司的女兒十和田靜枝的麵容。
如果他拒絕協助皓月,她會對靜枝做些什麼大致可以想象得到。
名叫周皓月的少女,有時會展現令人驚訝的溫柔。但是這種溫柔是她反複無常的產物,完全不能夠當作憑依。
[……具體,我需要做些什麼?]
皓月將鐵扇指向羽矢多。
[周六下午,請帶上四、五名善戰的部下去紅街中華街的碧州樓享用午餐。然後那裏會發生爆炸,之後你以“暗殺未遂”為借口質問黃亮,我再見機過來製止。具體的劇本我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