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自己的笑容,打開門對正要回房間的何煥說道:“你吃好啦?”
“嗯。”
何煥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
何煥要走,又停下來回頭,程蔓依舊笑臉相迎。
“喂,你是例假了嗎?怎麼情緒這麼不穩定?”
程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依然保持著微笑,問道:“你的人脈很廣是吧?”
“幹嘛?”
“我想請你幫個忙。”
“隻要不是讓我給你把明廷昊找出來,什麼忙都可以。”
程蔓的臉一沉,說道:“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難道你都不關心他去了哪裏嗎?”
“你也會說,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我爸已經不在了,他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程蔓使勁地咬著牙,恨不得把麵前這個無情無義的機器給咬個稀巴爛。
何煥推開房門正要回房,程蔓不甘示弱地喊道:“如果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呢?是不是就沒有什麼倫理可以違背的了?”
何煥回頭去看程蔓,程蔓可不想給他什麼反駁的機會,咣當一聲就把自己臥室的門給甩上了。
她坐在梳妝台前邊生氣邊後悔。
她生氣,氣何煥為什麼可以不理會自己的弟弟,她又後悔,悔自己怎麼可以說出和明廷昊在一起的話。
想著想著,竟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何煥躺在床上思考著,腦子裏反複都是這陣子的事。關於明廷昊的事,關於父親出軌的事,關於明莉芯的痛苦,關於他自己是私生子的事,關於程蔓的事。
所有的事都糾纏在一起,集團產業、一半血緣的弟弟、心愛的女人,都和這個叫做“明廷昊”的人有關。到底該不該幫程蔓把他給找回來,成了何煥現在需要決定的事。
何煥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起來上個廁所,去廚房喝個水,以為回來後就可以睡著。可他依然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眼睛怎麼都閉不起來,腦子裏怎麼都是許多思考。
白嫣然因為聽到白父在一樓客廳裏大罵明莉芯,不得不緊緊關上房門。她抱著從小到大一直抱的泰迪熊,回憶著那天典禮之後牟成對她說的話。
她知道,自己對牟成的感情,已經足以讓她有勇氣和父親抗衡。
她拿起手機來,撥出牟成的電話號,卻一個壞笑,選擇不給他打電話。
白嫣然換好衣服,背上背包,趁著白母扶白父回房間的空檔,從樓上溜了下去,直接跑了出去。
沿著白家別墅門前的公路,打了輛出租,就直奔牟成的住所。
她買了一束花,上樓來敲開了牟成的房門。
可是當牟成打開房門時,白嫣然卻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一個卷發年輕女子正穿著吊帶背心,坐在他的沙發上。
白嫣然看也不看牟成一眼,把鮮花往牟成臉上狠狠摔去,轉身就跑走了。
“嫣然,嫣然!”
白嫣然任憑牟成怎麼在身後呼喊,也都不回頭地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