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向車裏的邢秀倫擺手，示意“再見”，邢秀倫的車才掉頭離開。
程蔓此時才鬆了一口氣。
她來到何煥車子這邊，何煥搖下車窗，問她：“是誰送你回來的？”
“沒誰。”
“你不是和林楚楚走得嗎？怎麼不是她送你回來的？”
“剛剛是楚楚的朋友，楚楚臨時有急事，就讓她朋友送我回來的。”
程蔓自知這是在撒謊，也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又不敢去看何煥的眼睛。
“上車。”
“嗯？”
“上車，坐到副駕駛位置來。”
“這麼晚了，要帶我去哪裏？”
何煥卻不回答，隻把副駕駛位置的門打開，手裏把著方向盤等著她。
程蔓隻好上車。
車子越跑，兩邊的景象就越荒涼，知道跑到一處海邊，車子才停下來。
“下車。”
“在這兒？這兒是哪兒？”
何煥走下車來，從車頭繞過來，為程蔓開門，等她下車來。
程蔓有些不想下，本來就是被脅迫來的，這時候更是能墨跡點兒就墨跡點兒。
海風從陸地向海麵的方向吹著，程蔓麵朝大海，一頭長發都在麵前飄舞這。
“這是哪兒？”
她抱著胳膊，試圖以此讓自己暖和些。
何煥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程蔓的身上。然後緩緩說道：“這裏就是兩年前我以為我已經失去了你的地方。”
身後車子的遠光燈給他們照著眼前的景色，一片黑暗的大海就在山崖之下。
程蔓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那裏看著麵前的這一片黑暗，原來這裏就是當初她離開何煥，而走向明廷昊的地方，這裏就是蘇軟軟把她推下去的地方，也是她曾經不再相信婚姻的地方。
她凝視著這片黑暗，仿佛感覺到這片黑暗而洶湧的大海也在凝視著她一樣。
“這件事說起來都是蘇軟軟太貪婪，她總想霸占我和我的集團，總想著要把你出掉。終於，當你揭穿了她著別人的孩子這件事後，她說什麼都要把你扔到海裏去。”
何煥繼續說著，程蔓繼續聽著。
“我看著你掉下海，我都……我在這裏等了很久，就期盼你能夠被海水給衝上岸來。老天見憐，你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程蔓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些畫麵，岩石、海水、一張女人的臉，這些畫麵在程蔓的腦海裏不斷晃動著，來回切換著。
她閉上眼睛，仿佛回想起了什麼，卻怎麼都不能連成一個比較完整的片段。
她的頭好痛啊，痛的就要裂開一樣，隻能用兩隻手緊緊將腦袋向中間擠壓著，以此來鎮痛。可是這卻是徒勞，痛疼沒有減輕，反倒更嚴重了。
那些晃動的、零散的畫麵也開始漸漸消失，隻剩下疼痛在腦袋裏越演越烈，還有一種莫名的痛苦衝擊著胸口。
“程蔓，你怎麼了？”
程蔓搖搖頭，可是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不自覺地就彎下腰來，接著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