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卻反複地說著：“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去了……你說說我去哪裏做什麼呢……後悔死了！”
“媽，你別慌。以後如果發生什麼，我會有辦法對付的。”
程蔓知道何煥當時的淡定不足以掩飾他內心的震撼。是啊，誰會突然發現自己還有個弟弟，卻無動於衷呢！
她坐在臥室的床上，門沒有關，就一直看著何煥的房門。
她起身去敲他房門，可是伸出去的手卻遲遲敲不下去。她又踱步回房間坐著，一會又站起來。
她最終還是選擇坐下等何煥自己從房間走出來。
程蔓想過，一來她就算去找何煥，也不知道該拿什麼安慰他；二來，何煥那變幻莫測的脾氣，也著實讓她心裏怕怕的。
她隻好到梳妝台前，繼續用彩紙折起千紙鶴來。
折著折著，窗外透進來的光逐漸暗了下去。她打開燈，卻感到腹內空空，中午煮的速凍水餃早就已經消化的一幹二淨。
“嘎吱”何煥的房門終於開了，程蔓開心地險些跳起來。
何煥依然是一張毫無神情，冰冰涼的撲克臉，問道：“你怎麼還沒做晚飯？”
程蔓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指著自己的鼻子，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啊，有速凍水餃！我這就去煮。”
程蔓呲著牙傻笑著，路過何煥之後，傻笑就變成了苦笑。要知道，她失憶的那段記憶力，還包括“做飯”。現在的她，隻會煮速凍水餃。
“算了。”
程蔓慢跑的姿勢僵在半空中，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半邊臉隻覺得一陣風吹過，何煥早已進了廚房。
她趴在廚房門框邊，探進半個頭去瞧，何煥正在那裏洗菜切菜，做得有模有樣。
“哇塞，原來他還會做飯！”程蔓在想，她和他結婚的那幾年，何煥是不是也都這樣做飯給她吃。
忽然何煥看向她，依然不動顏色：“你去刷劇等著。”
“刷劇？”這可是這段時間裏，程蔓唯一一次感到何煥的“命令”是如此地“親民”！
她答應著，顛顛就回到客廳。可是打開電視，卻不知道看什麼好，一直換著頻道。
何煥係著粉紅豬豬的圍裙從廚房走出來，搶過遙控器，在搜索欄裏輸入一部劇名，點開後，又把遙控器扔回給程蔓。
程蔓看著劇裏麵晃來晃去的外國人，說著嘰裏咕嚕的外語，不得不眯起眼睛來細看字幕。
看了一會，就已經累到跟不上劇情節奏了。
她隻好放棄，仰在沙發上，任由那劇情發展著，她也不理睬，隻揉著肚子盼著能早些吃上晚飯。
終於，廚房裏傳來何煥的喊聲：“過來端菜、盛飯。”
程蔓瞬間淪為小工，把碗筷飯菜都一一擺上桌，擺在早已坐在那裏退去圍裙的何煥麵前。
“好吃嗎？”
程蔓笑著點點頭。
“那還不誇我！”
程蔓隻好強撐著笑容，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哇塞，何煥你做的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