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伏在程蔓的腿上,程蔓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就好像她小時候,母親也在膝蓋上撫摸她一樣。
對程蔓來說,蘇醒後的這些日子,她忽然知道的這些事,就好像是化肥,好像是助長劑,讓程蔓的心靈快速成熟著。她此時早已不在是剛剛醒來的那個程蔓,再也不再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她每次看到何煥,都是不一樣的感受。眼前的何煥,卻變得異常冷峻,仿佛就是一塊大冰塊一樣,自帶寒流。每次都能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她回憶起曾經那個對自己溫情脈脈的何煥,對現在的何煥簡直摸不清頭腦。他的性情、他的態度、他的思想,都變得古古怪怪、不可捉摸。
可是程蔓卻無法否認,即使何煥變了模樣,他心裏卻仍然是愛著他的,就和她記憶中的前幾天一樣。
而何煥呢,他原本打算在程蔓這裏住下的,卻接到何母打來的電話。何母在電話裏提到什麼“撿了個姑娘”,什麼“顧雅”,又是什麼“活見鬼”之類的話,讓何煥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隻能判斷出老媽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
他隻能匆匆離開,往家去給何母解決麻煩。
可是他才出門,正要上車,卻被身後跑過來的林楚楚叫住。
“老同學,幹嘛這麼快就離開呢?”
何煥“哼”了一聲,歪著嘴說道:“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既然這麼懂事,就索性永遠離開程蔓,離得越遠越好。”
何煥感到自己的領地受到侵犯一樣,一下子火氣竄上了鼻尖,皺眉道:“你以為你是誰?來管我的閑事?”
林楚楚這個男人婆卻不示弱,張嘴就呸了他一口,說道:“我是誰?我是真心疼程蔓的人。隻恨我當初把你當做朋友,這才讓你對我的程蔓下了手。一個腳踏兩條船,又讓程蔓過著不幸生活的男人,你有什麼資格把程蔓圈養在身邊?”
何煥不得不攥緊拳頭,才能控製自己打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衝動。
“我腳踏兩條船?我讓程蔓不幸過?”何煥接連反問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顧雅的死統統算在了程蔓的頭上,讓她過著不幸的婚姻生活。我告訴你,害死顧雅的人,從來都不是程蔓,從來都不是。是你,如果不是你,這兩個女人都不會這麼不幸。”
何煥一下子仿佛被點住死穴一樣,一動不動。
“林楚楚,我看在你是我同學的份兒上,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插手我和程蔓的事!”
“否則呢?不要以為我會怕你!你休想從我這再次帶走程蔓!”
何煥瞪了林楚楚一眼,最終上了車,狠狠關上車門,開車離開。
隻留下滿臉怒氣的林楚楚在風中生者悶氣。
何煥一路上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回想過去的事情,就擔心一個分神會忽視交通狀況。
何煥好容易到了家。當他被何母拉到一樓客人用臥房時,看到眼前的一幕,險些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