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說不清楚。可是她清楚，她還是愛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愛他給的溫暖、愛他給的溫柔、愛他的活潑和用心、愛他對自己的遷就……可是，她卻做不了複合的決定。
“你是還愛著何煥？”
程蔓看著明廷昊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他那滿是心痛的眼神，她心疼得不得了。
“不，我早就不愛他了。”
“那你為什麼這麼猶豫，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
“蔓蔓，你是不是也不再愛我了？”
“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
程蔓退縮了，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剛剛那句“怎麼可能”的勇氣。她要不要告訴他？可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又怎麼能期待和他能講明白呢？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不會錯。”
“什麼對錯？那麼重要嗎？”
程蔓沉默了，這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怎麼會不重要。如果要談感情，以她的大齡，以她的婚姻曆史，再也承受不起那麼多錯誤，除非不想要再好好結婚，不想要一個小孩兒。
“蔓蔓……”
明廷昊把洗好的碗都放進櫥櫃裏，清理完跟著程蔓來到客廳區。
“你如果有什麼顧慮，可以和我說的。”
明廷昊去冰箱裏拿出兩罐罐裝啤酒，遞給程蔓一罐。
“廷昊，你真的覺得我們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愛著彼此，在一起都是過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程蔓搖搖頭。
“你還年輕，有許多事情還沒考慮清楚。”
“你指的是什麼？”
“我比你大，又是離過婚的人。對你來說，現在的一份感情未必需要將來結果，可對我來說不一樣。”
“蔓蔓，你是指結婚嗎？我想過的，我想過我們將來一起生活。你還記得在江南的那座石橋上，我們看到的那對老夫妻嗎？”
“廷昊，我，我腦子很亂。我不知道我是否對那樣的未來有信心，我，我害怕……”
程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害怕起來。或許是害怕婚姻會不幸，或許是害怕將來會和過去一樣受盡冷漠苦楚。她轉向一邊，試圖不讓明廷昊看到她的眼淚。可是，不由自主在抽泣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
明廷昊扳過程蔓的肩膀，她的臉就捧在他的手心裏，那清澈而溫情的目光就落在她的眼中。
“不論你害怕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麵對。”
程蔓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答應明廷昊，答應他，讓他在自己身邊。
程蔓把臉埋在明廷昊的懷裏，他那胸膛的溫度傳遞在她的側臉上，那均勻而有力的心跳聲，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是啊，在明廷昊這裏，她總是能夠這樣放鬆，這樣任性地流著眼淚。
這種安全感讓她全身心地靠在他的懷裏，直到夜幕讓客廳變得昏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