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掙脫開明廷昊的懷抱，看著他那雙深邃到險些讓她淪陷的眸子。
“我真的沒事。廷昊，我不能再欠你的了。不能……”
程蔓拿來一邊的毛絨熊，緊緊得抱著。
“你回去吧。”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發生，我隻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明廷昊並沒有走，反而抓起了程蔓的手，用他那雙溫暖而有力量的手握著，緊緊地握著。
“蔓蔓，你不要總說什麼你欠我的。你什麼都不欠我的，這些所有都是我願意為你付出的，你不需要有任何負累。”
“廷昊，你不要……”
“蔓蔓，你聽我說完。我願意守護在你身邊，我願意一生一世為你付出，我願意讓你一直幸福。”
“不，不要再說了……”
程蔓的淚水洶湧著，內心翻騰著，何煥的冷漠和廷昊的溫情相比，簡直就是殘酷。可是，可是她仍然無法走出自己內心早已設定好的選擇，是的，她不想再卷入任何所謂的“愛情”。
“不，我要說，我要告訴，不論你想不想，我都要告訴你。”
“廷昊，我求過你不要告訴我，什麼都不要說……”
“蔓蔓，我愛你。”
“為什麼，為什麼……”
“沒有任何理由，我就是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愛上了你。”
“不。”
程蔓把她的手從明廷昊的手心裏退出來，跑的遠遠的，靠著窗戶站住。她的胳膊支撐著她靠在窗邊的整個身體，又把額頭裏所有的不清晰都抵住在支撐著她的胳膊上。
“為什麼？”
程蔓反複問著，腦子裏何煥和明廷昊的臉孔互相交替著。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的傷害我，這是為什麼？”
“蔓蔓！”
明廷昊恍惚聽見程蔓的喃喃自語，那“自語”又在他的腦子裏漸漸清晰。他身子忽地向後仰了仰，雙手忙按住化妝台和身後的牆。
“回應”，他終於要到了她的“回應”，可是這份“回應”卻險些將他擊倒。
明廷昊看著窗邊那雙顫抖的肩膀，他沒有時間悲傷自己，他隻想著讓她不要那樣哀痛，即使他完全不明白她在哀痛什麼。
程蔓終於在明廷昊的安慰下平靜了些，可是她太累了，累到不想去思考明廷昊受到的傷。
“廷昊，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其他的事，都以後再說好嗎？”
程蔓目送著明廷昊慢慢離去，然後獨自咀嚼著過去幾年累積的傷痛。
她怎麼可以在明廷昊的溫柔中活著？這樣子，怎麼對得起過去那幾年過著痛苦愛情的自己？
她原以為曾經的婚姻生活已經成為不可追的過去，卻沒想要它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結。就如同照片的底片一樣，在“溫柔”的顯影劑裏，那些“心結”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痛。
對於白嫣然來說，她不後悔那段對明廷昊和程蔓的祝福。
“隻要廷昊哥幸福就好。是啊，我還可以做他的好妹妹，一如既往。”
隻是沒想到，她沒想到明廷昊會約她去酒吧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