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餘思手裏緊緊地捧著資料袋站在顧氏金融大樓前。

望著這棟高聳入雲的金融大夏,餘思歎口氣,不想招惹的人也不得不招了,想到和某人的淵源,餘思恨不得逃跑。

但是,她不能不來。顧氏金融已經強大到幾乎掌控著Z國的經濟命脈,躲誰也躲不過他去,何況這裏有她餘家數值龐大的債務合同。

隻要搞定總部的人,上頭肯鬆口,底下銀行不催債,放緩幾年,即便是提高利息也行,餘氏企業現在的資金真的都在外頭流轉,新的項目也才剛起步,隻需要5-10年,各個項目穩定下來,資金回流,餘氏企業就能更上一層樓。

可惜流年不利,餘康宇突然倒下,大哥餘乾奇也才匆匆忙忙全麵接手公司,人事上總提不起勁,公司自父親走後,人心渙散,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公司內部各路蚱蜢蹦躂,都瞅著太子上任能不能趁機摸一把,甚至有的起了異心,趁亂想出賣公司。

市場上風雲多變,各界大佬都有較高的風險預判能力,想一想餘氏企業近期對外的態度,以及項目運作水平就知道這餘家怕是有難了,紛紛對餘氏旗下的公司、項目、以及人才施以壓力,想收購的、想吞並的、想鬧事的、挖牆腳的、搶生意的,平日裏道貌岸然的上層人士如今像豺狼虎豹一樣,打算從餘家這隻待宰的豬身上連皮帶骨的啃下一塊肉來。

低下頭整了整自己的合身職業套裝,動了動腳上的高跟鞋,不愧是亞洲的第一金融世家,就連公司門口的地上都鋪著昂貴的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鏡的地板上,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消瘦纖細的身子。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抬起腳走了進去。

“小姐,您預約了嗎?”餘氏與顧氏都是豪門世家,旗下產業多有交集,此次餘家的虧損顧氏便是最大的債主。

聽說餘思是代表餘氏企業過來談生意的,並且已經向總裁秘書約時間了,然而相關信息卻沒有報備到係統,前台小姐也拿不定注意,打電話到總裁秘書長那裏才獲批放人的,餘思終於登上了直達22樓的總裁辦專用電梯。

坐在低調而奢華的會客室裏,餘思有些煩躁,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從下午3點等到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了,莫不是那人放她鴿子?要不是秘書長那時不時進來噓寒問暖的笑臉,她都考慮要不要……

望著麵前不知道第幾杯的咖啡,餘思的心也一涼到底。如果顧源澤根本沒打算見她的話,前天她跟他的秘書預約時,為什麼讓她今天過來?

還是,他根本就忘記了要跟她見麵這件事?要不然為什麼讓她一個人枯等了這麼久?

這想法剛躍上腦袋,讓她本來有些忐忑的不安感轉為了濃重的沮喪。

那天去療養院看梅姨時,主治醫生說梅姨的病再不做手術就沒有機會了,世界頂級的醫師她手術把握也才60%,其他人根本就不敢想象,隻不過世界頂級的醫師的渠道難走,她近期已經在運作這件事了……

林雪珍拿公寓的房產證來威脅她,也沒有什麼,但是梅姨她卻不能不管,梅姨是媽媽過世之後,唯一一個給過餘思親人關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