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關店了嗎?”林顰顰低聲問道。濕透的上衣緊貼著她單薄的身子,雨打濕了她的臉頰,臉上的妝都花了。眼睛似乎因為哭得太久,眼白裏泛著血絲。原本憔悴的臉色顯得越加發白。
“是啊,正要關店,外麵下著這麼大的雨,馬路上都是水。想著應該也不會有客人了。”店員停下正在關門的手,側著頭看著林顰顰,心想:這姑娘這也太苗條了吧,似乎風再大點,就能把她吹倒了。
林顰顰回過頭看了馬路一眼,輕聲呢喃道:“嗯,馬路很濕,好像有人哭得很傷心......”
店員沒聽明白,“嗯?”了一聲,顰顰抬腿邁進了店裏,“我先換衣服,一會兒麻煩給我吹下頭發,然後幫我畫個精致的妝容。”
林顰顰在更衣室換上了自己從家裏帶出來的淡綠色晚禮服。她深愛著綠色,不知緣由。
二十分鍾過去了,化妝師拿著定妝粉,準備給顰顰定妝。
“好啦,你看一下,這妝畫得還滿意嗎?”
林顰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眉毛仿佛皺著又仿佛舒展著,像一抹輕煙;眼睛透著的情緒看不出是喜還是憂,不過嘴角兩邊的酒窩似乎裝著點淡淡的哀愁。林顰顰朝著鏡子露出了一絲微笑,希望自己可以看起來開心一些。原本較無血色的膚色在腮紅的點綴下透出淡淡的紅粉。她輕輕地說:“可以了,謝謝。”
林顰顰在背包裏掏錢包打算付錢時,一張紅色的請帖掉了出來。店員看了請帖一眼,笑著說道:“小姐要去參加婚禮啊!”林顰顰將請帖拾了起來,苦笑了聲:“這是我初戀的訂婚請帖。”
外麵的雨小了點,林顰顰打了個電話給家裏的管家——鸚哥。沒一會兒,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店外把她接走了。怡紅院是金陵城裏最豪華的酒樓,坐落在秦淮河畔最繁榮的地帶。
今日怡紅院格外熱鬧,酒樓外停著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一位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和身穿高貴禮服的女士紛紛從車裏走下來,踏進酒樓。
“這怎麼這麼氣派啊?誰家的喜事啊?”
“你不知道嗎?這家酒樓董事長的孫子賈怡紅,今天與金陵首富的女兒薛蘅蕪訂親,這不僅各位高官們前來賀喜,商業界的各位大佬們也來捧場,到場的可都是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熱鬧才怪呢!”
“哦……我有所耳聞。聽說這個薛蘅蕪是個女強人,而賈怡紅也是個人中翹楚,不僅父親當官,奶奶還經營這麼一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酒樓。這還真是傳說中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寵兒。”
“是啊!我們金陵城裏最有名望的兩大家族聯姻,真是天作之合。”
林顰顰下車後,便聽見路人站在酒樓門口議論紛紛。那句“天作之合”,顰顰似乎很久以前便聽人家說過。她深吸了一口氣後,優雅地踏入了宴會廳。
在宴會廳內,賈怡紅一手牽薛蘅蕪的手,一手拿著紅酒敬來賀喜的賓客。
“林大才女來了!”
“果然是出生於書香門第的姑娘,‘腹有詩書氣自華’啊!。”
林顰顰一踏入宴會廳便引來了眾人的目光,成為了宴會廳裏的焦點。賈怡紅看到了林顰顰後,他心一震。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啊!從小一起玩耍,便說著長大以後一定要娶顰顰為妻。要不是顰顰出國讀書後就銷聲匿跡,家裏長輩還說她打算在國外安定下來,他也不會輕易妥協和薛蘅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