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雖然已經升級為太皇太後,但還是霸占著長樂宮裏太後居住的永壽殿,‘逼’得她兒媳‘婦’王太後搬進了永昌殿,永昌殿的規模和位置自然是比不上永壽殿的。
兩人剛進入永壽殿,躺在榻上的竇太後就命令左右將何方抓住,還明說要立即處死何方,且要當著劉徹的麵,讓劉徹眼睜睜看著何方被打死,這老太婆心也夠狠的,一大把年紀,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積點‘陰’德。
竇太後也不想再造殺孽,但那個兒媳‘婦’沒用,是指望不上了,隻好自己親自出馬了,她以為是劉徹‘逼’迫王太後放人,不然王太後怎麼會氣(?)倒,真真是不孝,同時也是在挑戰她們的權威,那還得了,必須得當機立斷處死何方,給劉徹一個教訓,讓他以後乖乖聽話。
“你們別碰我,我衣服上都是淬了毒的,永昌殿幾個當差的都屍骨無存,你們可注意著點,小心落得他們一樣的下場。”
那幾人聽了果然不敢再碰何方,懼怕地看著自己的手。
“皇祖母,您身體可好些了?”劉徹忍著笑拱手朝竇太後請安。
竇太後有氣無力地咳嗽幾聲,“被你這樣一氣,恐怕沒多少時日了。”
劉徹忙做出惶恐的表情想要寬慰她幾句,卻被何方搶白道:“我掐指一算,你活不過這個冬天了,這麼說來還有一個月活頭,安排好後事吧。”
何方說的是事實,隻是說出來就不好了,沒人想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竇太後聽了一口氣沒上來喘了半天,險些暈厥過去。
何方又假模假樣地掐著手指,後來一想對方也看不見,也就不做這些無用的動作了,“這樣看來,我興許算錯了,你連今天都活不過。”
竇太後眼一翻氣得昏死過去。
劉徹一邊讓人宣太醫,一邊抓住何方的手,有些責怪地說道:“她畢竟是我皇祖母,你怎麼能咒她死,要是被禦史聽到,定要參你一本,誅你九族。”
重點還是擔心何方被禦史參,朝臣要是一起上書‘逼’他殺掉何方,到時連他都護不住他。
“陛下誤會了,臣並不是詛咒太皇太後,而是懂得一些相術,算出了太皇太後大期之日,陛下若是不信,今晚自會揭曉,且看我算得準不準確。”
劉徹該如何說他,要說他算得對,那他皇祖母豈不是今日就得死,要說他算得不對,那就是對太皇太後大不敬,難道還真要誅他九族。
竇太後身體本就每況愈下,全憑珍貴的‘藥’材吊著‘性’命,其實活到她這把歲數,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該享的福也享了,她目不能視,每日活在黑暗之中,病了之後更是纏綿病榻,哪也去不得,按理說也該生無可戀了,偏偏不肯去陪自己已故的丈夫,硬撐著過每一天,脾氣也愈加暴躁,人人都順著她,慣著她,哪裏敢給她氣受。
偏這個何方是個異類,三言兩語就將她氣得夠嗆,當夜就撒手歸西下去見她死鬼丈夫去了。
劉徹因這事還是有些氣何方的,雖說竇太後時日不多,但離開地這麼突然,與何方還是脫不開幹係的,於是幾日都不曾搭理何方,故意冷落他,兩人連個視線‘交’流都沒有。
大喪過後,劉徹再上朝的時候,他因守喪幾日消瘦了一些,眼裏卻透著‘精’神,身上的一座大山崩塌了,他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散朝之後,劉徹身邊的大太監喊住何方說劉徹要見他。
“本大人今日有約,明日再去見他。”
“這……”太監為難地看著何方。
“你就這麼回他,我還有事先走了。”何方擺擺手真的走了。
太監戰戰兢兢地將何方的話回稟了劉徹,劉徹將手裏的書簡往案幾上一扔,嚇得太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定是惱我冷落了他幾日,罷了,等他氣消了再說吧。”劉徹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看大漢天子的時候就討厭幹政的竇太後,下麵一章正太霍去病登場,這個人物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