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場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他大腦瞬間的空白,下一刻他從擔架上彈跳了起來,顧不得腦袋一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拉住了眼前白大褂就詢問:“宋青瓷呢?和我一起被送來的人呢?她在哪?”
“一起送來的?沒有啊,送來的人隻有你一個啊,你不是在獵奇山公路跑賽車最後出車禍墜海的?”醫生用聽診器在沈夜白的胸口測了測心跳,又觀察了一下他的情況:“小夥子你真是命大,墜海,車都撞爛了,人隻受了點輕微的擦傷,下次別那麼玩命了,年紀輕輕的,玩點什麼不好,非要玩賽車。”
聽著醫生說的話,沈夜白感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賽車?
他突然想起來了,他肆意張狂的人生中確實有一段時間很鍾情於玩那種緊張刺激的項目,其中賽車就是他人生中追求刺激的翹楚。
可那不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
沈夜白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捉弄了,有人串通了醫生故意惡整他,下一瞬他一把捏住了白大褂的衣襟,麵容略帶陰沉的威脅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說,宋青瓷呢?”
醫生被驚的,一張臉漲的通紅,顯然是沒想到病人會突然發狂,他害怕的大聲呼救,很快保安便匆匆趕來,將可憐的醫生從沈夜白的手裏救了下來。
“瘋了這是,快通知精神科,來看看是不是傷到腦神經了,我嚴重懷疑他這是出現幻覺了。還有通知檢驗科,好好查查是不是吸毒過量導致的視神經幻覺。”
沈夜白快要被氣的七竅生煙了,他忍不住的嗬斥:“別演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嗎?放開我,你們放……”
他掙紮著甩開安保人員,可當他踉蹌著跌向拐角時,牆壁上掛著的鏡麵玻璃,讓他瞬間傻眼了,驚恐,駭然,不可置信,惶恐,各種情緒接踵而來。
隻見他身上的西裝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花襯衫,那種五顏六色無比風騷的花襯衫。這種騷到極致的色彩,已經快十年不曾出現在他的衣櫃裏了!
別何況穿在身上出來招搖過市……
沈夜白驚覺到似乎哪裏真的出了差錯,什麼都可以作假,可他的臉做不了假。
玻璃鏡裏,他似乎變年輕了?不,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穿著打扮絕不會是現在的品味。
誇張的花襯衫配著騷氣十足的領結,鼻梁上還裝模作樣學知識分子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稚氣的臉上沒有成熟穩定,雖然一樣的俊俏,可俊俏中透著少年人獨有的飛揚跋扈。
這病入膏肓的中二年是誰?
僵硬了半天,他才恍然間回神,這明明就是自己,十年前的自己,誇張的打扮惹眼張狂的模樣,痞性十足。
沈夜白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他恍惚間想起十年前自己的確飆車墜海過,那場意外事故讓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差點喪了命。
至此以後,他才開始惜命,放棄了賽車這項高危險的運動項目。
所以,現在時間點,是十年前。
宋青瓷,他要去找她,時間倒退回了十年前,他可以在一切悲劇沒發生之前,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