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銘聽著,當聽到梅英提起薄鋅受傷乃至截去一條右腿真相時,微微地蹙起了眉。
而梅英,像是絕望失望過後的情緒爆發,再也沒有一丁點隱瞞,暢快的發泄著多年壓抑在心中憤恨。
“為了拆散你們,我的確是步步算計,陳瑜心的死,陳嫂的死,爆炸案,到後來的綁架,用盡了方法,我算計了那麼多,算計到了都快忘記了我這輩子到底害死多少人。可是,為什麼你依然選擇相信她,依然愛著她?”
……
今天的陽光很暖,日頭很好,光線透著醫院大樓的四角窗透了進來,照在薄煜銘的背脊上,可他卻感到了寒涼!
特別是親耳聽到梅英近乎瘋癲的話語,他除了震驚之外,便是沁心的涼!
而梅英,她從床上爬了起來,顧不上身體上為愈合傷口的疼痛,想要抬起纖細的手臂再去摸一摸那張近在咫尺她日思夜想甚至為此不惜瘋狂的臉!
她拚了命的想要得到,卻親手毀掉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可這些怪誰?
恨誰?
薄鋅嗎?
她的確恨過,也用了她自認為快意的方式報複過,薄鋅的那條腿,她親自找了人毀了。甚至,後麵薄鋅的命,也是喪於她手。
可那又如何,她得到短暫的快意之後,後麵有什麼?空虛彌補不了,日夜失眠痛苦,到最後越陷越深。
“煜銘,這五年,你為了那個女人神魂顛倒,為了她清心寡欲,為了她沒有給任何人機會過。我便清醒了,深刻的明白了,你愛她勝過了這世上任何人。很諷刺不是麼?我們當年的感情到底算什麼?我為了你受了那麼多,不惜瞎了眼,卻得不到平等的愛。”
她笑了,嬌豔的笑容中眼淚沾滿了唇角,回頭:“煜銘,時至今日,你想讓我抵命麼?我的命還真是值錢,能抵得上那麼多人的命!”
“煜銘,不用你親自動手,我早就活累了。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我愛的人也沒有了,如今的我一無所有還要日日看你和蘇清雅那個賤人恩愛,我寧願現在就去死……”
說到此,梅英掙紮著往窗邊走去,臉上表情是決然,隻是還未等她往下跳,門便被人從外頭推了開。
薄母不知什麼時候去而折返,在門外不知聽了多久,見到梅英徹底發了瘋:“賤人,你害死我的啊鋅,這麼多年,你對他都做了些什麼?你竟然親手拔掉了他的呼吸機,我打死你!賤人!虧我還對你推心置腹。”
薄母兩巴掌扇的狠,響聲幾乎傳到了外頭走道裏,可守在門口的保安製止了外頭人窺探。
梅英踉蹌的跌到了一邊,薄母此刻腦海裏盡是梅英先前承認的話,她多年喪子之痛一直都歸咎在了蘇清雅身上,沒想到真相會是如此。
此刻,梅英受了傷哪裏又會是薄母的對手,被扇了幾巴掌後,薄母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要你替啊鋅抵命,你不是想要死嘛?你跳啊,別在這裏唱苦情戲,有本事現在就跳下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