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在醫院重症監護住著的梅英自然是不知道,驟然聽到薄母說她的房子沒了,她一臉震驚。可又怕露餡了,裝作是驚訝的模樣:“伯母,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房子怎麼了?”

薄母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便將最近的事兒說了,隻是怕刺激到她,薄母提起她資產悉數被銀行凍結,境外賬戶也沒了這些事,皆是含糊其辭。

不過,盡管薄母隻是提了提,梅英依舊明白了,明白過來之後,梅英心底惶恐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

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梅英開口:“伯母,謝謝你……”

薄母又逗留了會兒,梅英失憶自然也不會表現的和她多熱絡。等著薄母離開後,梅英才驚恐的從床上滾了下來,顧不上身上那些監護儀器,從自己包包裏,翻找著手機。

想要打電話時,門又被開啟了,這次來的是薄煜銘。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與平日裏肅然威嚴的模樣不同,今日倒是透著幾分書卷儒雅之氣,隻是那張臉上,沒有半點溫度,冷冷地盯著她。

梅英心底打了個寒顫,捏著手機的五指慢慢地收緊,看著麵前那張讓她著魔的臉,她終於開口:“煜銘,你來看我了,你終於願意來看我了,是不是我哪裏不好惹你生氣了?”

梅英的表演的確算得上是專業的,甚至比起一項女星的表現力更出色,那張幹淨的臉上滿滿地愛慕之情,就如當年兩人極其短暫的那一段時光。

薄煜銘抿唇,盯著她半響,步伐在距離她床一米多時停了下來……

梅英看著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形,陽光透過窗戶影影綽綽的灑落了下來,跳躍的在男人那張臉上,她想要靠近,想要抓住些什麼,可伸手發現,男人對她的態度除了疏遠再無其他。

兩人之間的交集仿佛真的已經成了陌生人!

她知道有些東西或許真的回不去了……

也隻有她一個人扮演著,那個可笑又可悲的角色。

“梅英,我們談談吧。”薄煜銘盯著她半響,終於開口:“你底下的公司陷入洗錢風波,境外賬戶虧空,房子抵押拍賣,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梅英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事,有刹那間她那張做戲保持良好的表情表情崩潰離析,可也隻是片刻間,她又變成了那個不諳世事,記憶停留在十八歲時的少女。

沒有半點吃驚,隻有詫異和不解:“煜銘,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薄煜銘轉頭,眸光又落到了她的身上,因為她這副模樣確實讓他想起了許多事,許多埋藏在記憶中的事兒。當年的動心,對她的寵溺,甚至一度想著等以後,等她長大,他便娶她,給她最好的生活。

後來,他出了事,得知她嫁給薄鋅的消息時,他也憤怒過,不解過。

後來,時間太久了,久到了他記不清他們之間那段感情到底有多深,或者又有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