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萍在內心掙紮著道:“我相信越女,她決不會上金萬勝的當的。”
三娘道:“可笑你這時還抱有幻想。告訴你,在這裏,我們唯一懼怕的就是越女,我們製造了一步步的殺機,就是要把她折騰的心力交瘁,然後再讓金萬勝完成最後的一擊。這個時候,隻怕越女已經魂飛西天了。”
她冷酷地道:“一旦越女死亡,我們把荒城公子的手指頭截下一截,送給荒敬天,他一定乖乖把荒城交給我們。然後再夥同我們一起控製範蠡他們。到時候,哼……”
她笑著伸手一按,椅子下麵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來,隻見荒城公子和子貢蜷曲在洞裏,目光中充滿了絕望。
三娘道:“漂萍姑娘,你也下去罷。陪著你的子貢老師,你也可以逍遙快活幾天。”說話間提起漂萍衣服,把她扔了下去。
*
經過半天的恢複,西施終於可以自由行動了。現在她已經為越女熬製好了草藥。
現在,範蠡身體已經恢複健康,神采奕奕地同文種商量今後打算,夏堯在一旁不住地為他們添茶倒水,荒敬天在自己房間照顧妻子。西施的心飛到了越女身上。
越女今天晚上能夠回來嗎?她能夠及時喝到草藥嗎?如果今天喝不到藥,那麼越女的病等於沒有治療,要恢複剛來時的狀況,又得從頭再來。
西施見範蠡正說得熱火朝天,忍不住道:“範蠡,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範蠡道:“出去幹什麼?”
西施道:“去金捕頭家。”
範蠡不解地問:“那是越女要解決的事,你手無縛雞之力,能幫他們什麼忙?”
“越女的病需要馬上喝藥。”
“這個……”範蠡沉思道:“現在,越女他們也許不在金捕頭家。”
“我們可以去找。”
“深更半夜,我們又不熟悉荒城地形……”
“現在你的病好了,可是你也要為別人想一下。越女的身體實在不能在拖下去了。”
範蠡苦笑道:“我何嚐不想關心她。可你知道飛鷹會多麼陰險嗎?如果他們在暗處伏著,我的能力僅能自保,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
“他們就算抓住我又怎麼樣?我又不是重要人物,他們不會對怎麼樣。”
範蠡道:“如果把你作為人質,我們豈不是更被動?這種結果並不是越女所期望的。”
“就算我被他們當作人質,你們可以不理睬。到時候他們不是自然放開我。”
“笑話。”範蠡拂然道:“你問問這裏的人,如果你被飛鷹會劫持,哪個會不理睬?”
西施目光如火,道:“你真會理睬?”
範蠡道:“你是我帶來的,如果我坐視不管你,我還算是人嗎?”
西施注視範蠡良久,隻覺得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目光中充滿了幸福的微笑。多少天以來,她第一次聽到範蠡把她放在心上的話,她感到範蠡與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她想,不管今後範蠡如何待她,也不管將來她的結局是喜劇還是悲劇,最起碼她的愛的春風,已經悄悄地吹開了範蠡心中仇恨的陰雲。
範蠡看到西施的神態,忽然明白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了對西施的關心。他有些後悔口不擇言,他極力想在心裏建立一道仇恨的屏障,好永遠把自己與江心石的後人隔開。可是麵對西施,他的心越來越硬不起來。
在他麵前的西施姑娘,就像一朵自然開在山野的鮮花,美麗而不驕傲,聰明而不狡猾,善良而不軟弱,單純而不可欺,真誠而不做作。她大膽抒發自己的感情,毫無心機地表示自己的喜怒哀樂。她雖然不會武功,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又有誰能輕視於她?
範蠡道:“如果你一定要去,必須我和文種一起保護你。一旦我們都去了,荒城城主和夏堯就危險了。”
西施道:“你比我想的周全,就按你說的辦吧……不知道越女這時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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