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子彈暴虐的鋪滿了大廳中沒一個角落,尋常的甲胄與普通的家具根本無法抵擋住彈頭的穿刺,高伶的手下頓時被撂倒了一大半。彈頭的來源很明顯很清晰,那是一個由房梁夾角構成的掩體,從廳內看不到掩體內躲著什麼人。火光不斷的從掩體上一個碗口大的縫隙內傳出,高伶手下的連弩根本無法還擊。
三十息之內,高伶手下的士兵就已經露出潰敗之象。有個熟悉機關的士兵冒死開啟了位於屏風之後的門,餘下的殘兵連滾帶爬的逃進了擁有絕世壁畫的蕊珠殿。
躲在長桌另一麵的高伶無路如何也不能接受這種失敗!想想看看吧!廢話鋪墊了三章,敗起來居然隻用了一段話!整場較量中,高伶沒有犯錯占盡上風,最終失敗的原因,則是因為對手開了掛!
誰也無法容忍這樣的失敗!一刹那,高伶惡向膽邊生,提起一口內勁,整個人的身影化作一團魅影,蝴蝶穿花般的在長桌桌麵上踮起腳尖打了一個芭蕾旋,躲過擦身而過的三枚彈頭,輕巧的躍至長桌另一端!腰刀已經執在他的手中,他決心要在太史昆的咽喉上留上一道深可及骨的印記!
不過,一條身影猛地擋在了高伶的麵前,就在高伶離著太史昆隻有一尺遠的時候。這條身影擁有獵豹一般的敏捷、蒼狼一般的肅殺之氣,但偏偏帶給人的感覺是一頭驢!沒辦法,這條身影的臉龐實在太長了,通常在民間,這種臉型就是應該被稱作“驢臉”的。
沒錯,是丁豪,許久未見的丁豪。
電光火石間兩人逢麵,電光火石間兩人交手。
第一招,丁豪徑直將火熱的胸口賣給了高伶。無需多麼高深的武功,一個稍微凶狠些的鄉野老把式就能一刀砍中丁豪的胸口,隻是有一點,無論誰當真的這麼攻擊了,那麼當他的利刃劃開丁豪胸口的時候,丁豪的斷劍也一定能夠割開的咽喉。
這是一記典型的命換命,用丁豪自己的命,換取敵人高伶的命。當然,在別人的眼中,也許丁豪是用自己的命,保住太史昆的命。
高伶其實並沒有做好死的準備,因而他隻有放棄、後退。
第二招,丁豪追擊,他的下三路完全用來趕路,一點防備也沒有,不過如果誰想要攻擊丁豪下三路的時候,那麼他的步伐就一定要停下,他的上三路就一定會暴露在丁豪的斷劍之下。
這是一記典型的傷換傷,下三路最值錢的部位為非就是小兄弟,而上三路值錢的部位……太多了。怎麼算,這個換法也不合適,所以高伶隻有放棄,再退。
第三招,丁豪的斷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高伶砍來。這個角度詭異的不成樣子,高伶隻需輕輕的提刀一擋,就可以將丁豪的整隻手臂砍下,不過要是真的這樣做了的話……斷掉的手臂在慣性的驅使下,仍可以砍掉高伶的半拉腦袋。
又是一招傷敵三千、自損八百。這種換法沒人會搭理,高伶隻有再退。不過這一退之下,高伶的兩腳就已經邁過了蕊珠殿的門檻。
從來不賭博的高伶泄氣的發現,麵前這個招招賭博的男人活了這麼久居然渾身的零件非常齊全。感情這個驢子一樣的家夥賭博從來沒有輸過。
說實在的,高伶自認為本身武藝要在那個驢臉男人之上,正當他準備打起精神反攻過去的時候,他卻鄙夷的發現,那個驢臉男人的左手居然偷偷摸摸從後腰中拔出了一柄火銃。
都這麼高的手了,比武的時候還有這麼不要臉的!高伶本能的放棄了與這個男人分勝負的打算,他果斷回身,幻影似的溜到胡床前按下機關,關閉了蕊珠殿的大門,而後他又指使手下的殘兵們推來家具死死的頂住那扇門,發誓再也不要看到那個驢一般的男人了。
太史昆隻是做了一個下蹲的工作,居然神一般的脫險了!他哈哈大笑這站起身來,一把擁住老朋友丁豪,卻又昂起臉高聲叫道:“老秦,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