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文忠與祝彪一左一右將太史昆包夾,鈕文忠道:“好,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從拂雲閣到達鉛華閣,而後又到的摘玉園,最後,就是這間碧瑤殿了!”
鈕文忠一邊說著,柳葉兒一邊將他走過的足跡標注下來。太史昆長笑兩聲,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安心赴死了!最後,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要刎頸自盡,你二人不得染指我的屍身。”
鈕文忠冷笑道:“太史昆,你這是玩的哪一出?你也是有兩手武藝的,你不反抗?”
太史昆苦笑道:“從前幾年還經常練練呢,如今政務太忙,也就放下了。你們兩個聯手啊,我是肯定打不過的!我選擇自盡,隻是不希望死在漢奸的手上而已!你們若還有一丁點漢人的血脈,那就請答應我的請求吧!”
鈕文忠嬉笑道:“如此甚好!殺你雖然並非難事,不過你殊死反抗起來,我們難免也要受點傷。既然你願意自盡,那就最好不過啦!太史昆啊,你就抓緊時間趕緊的抹脖子吧!”
這個檔口,卻聽一直沒有開口的祝彪出聲了:“等等!太史昆,你說漢奸是什麼意思?”
鈕文忠不待太史昆接口,連忙一扯祝彪,道:“祝兄弟莫要理他!讓他死好了!”
太史昆嗤笑幾聲,連看也不看祝彪一眼,手捧短刀搭在自己脖頸上,淒涼吟道:“嗚呼哀哉!我太史昆一聲鞠躬盡瘁,為國為民,不料大業未成,卻要被無恥漢奸迫死!吾鐵馬金戈二十餘年,北伐契丹,西征黨項,東破女真,南靖大宋!更兼踏平高麗、日本等蠻邦!蠻夷視吾為死神,漢人視吾為英雄!我太史昆光複幽燕,出我漢人一口惡氣!如今,我揮師西進,兵迫大同,眼見著又要收複雲州!可恨蠻夷,戰場上無法勝吾,竟是買通漢奸,陷害吾太史某人!可恨!可恨!”
鈕文忠聽了這番話,隻是嗤鼻冷笑。那祝彪聽了這話,卻是渾身顫抖,厲聲問道:“太史昆!你講話說明白!哪個是漢奸了?”
鈕文忠伸出手去,趕緊的捂住祝彪的嘴巴,囑咐道:“祝兄弟噤聲!莫要中了太史昆的奸計!”
太史昆根本不理會鈕、祝二人,而是繼續吟道:“巍巍中華,從古至今多少好兒郎為了保衛她甘灑熱血!同是巍巍中華,卻又有多少倮官漢奸向外轉移國有資產……呃……不對,是多少漢奸陷害忠良!祖國母親啊!尼瑪一種米養百種人啊!您能教育出我太史昆這樣為國為民的真漢子,也造了不少逼迫忠良的漢奸啊!永別啦!”
“等等!你別急著死!”祝彪再也忍不住了,他嚷嚷道:“太史昆,你說的漢奸是誰!”
鈕文忠一看要壞事,連忙死死扯住祝彪,道:“別理他!祝兄弟,你要中計了!”
“給我滾開!我說話你別插嘴!”祝彪一時火起,揮手給了鈕文忠一記響亮的耳光。那鈕文忠挨了這一巴掌,口中惙惙叨念幾句,竟是弱弱的退了幾步。
原來,鈕文忠此人看上去一副豪傑的模樣,實際上是個繡花枕頭,武藝差勁的很。當年在羅刹堡的時候,他從來不參加戰鬥,隻是陪著李天霸練武。李天霸的江湖名號都是吹出來的,其真實武藝連太史昆都打不過,那麼號稱能在李天霸手下走過一百招的鈕文忠是個什麼貨色,也就可想而知了。而祝彪手下的本領是一等一的真功夫,因而鈕文忠挨了他一耳光,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擺脫了鈕文忠的阻礙,祝彪索性一把扯住太史昆的手,急促問道:“太史昆,你把話說明白,誰是陷害忠良的漢奸?你是說我嗎?”
太史昆滿臉不耐煩,摔開祝彪的手,仍是做好了自盡的架勢,大義凜然嗬斥道:“拿開你的髒手!如果你還有一丁點漢人血脈的話,就不要碰我!請讓我這樣一個民族英雄死的悲壯一些!”
祝彪一聽這個,更著急了,他嚷嚷道:“我是好漢啊!我也是熱血好男兒啊!我的手哪裏髒了?”
太史昆眼睛一瞪,居然比祝彪還要憤怒,直接扯開嗓子暴吼道:“魂淡壞漢奸!死也不讓我肅靜!你明明就是終於耶律大石,效忠契丹人的漢奸,你裝什麼裝!你就是個漢奸!”
雖然鐵麵具遮擋了祝彪的臉,可從他那紅通通的脖子根也能判斷出此刻他的臉色了。他幾乎是哭喊著叫道:“我不是漢奸啊!我是忠於大宋的忠臣!而你太史昆才是個壞蛋大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