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2章 九十四 聲東擊西(1 / 2)

這樣的旅程果然不單調,與想象中的,一樣有趣。

太史昆有足夠的牛皮吹噓給兩位公主聽,兩位公主同樣有足夠豐滿的胸脯與足夠圓潤的翹臀供太史昆揩油。看風景,品小吃,到了晚上,大名府還有幾乎徹夜不眠的坊市可以消遣,兩天的光陰,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隻是有一點,兩位公主最多也就是讓太史昆揩揩油,卻決不允許太史昆更進一步的行動。對此,太史昆釋然的很——女人嘛,在沒有到達目的之前,出自本能的吊男人胃口而已,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兩天的遊玩時間過去,也到了該辦正事的時候了。耶律延禧的音訊終於聯係上,今兒午後,太史昆就要去見見這個猶如喪家之犬般的遼國皇帝。

這位耶律延禧不愧是個最純種的契丹人,他從骨子裏就不喜歡熙熙攘攘的城市,而是喜歡屬於遊牧民族的遊獵生活。在遼國還沒有被太史昆禍害、還依然是北方強國的時候,他這個剛剛登基、本應大展拳腳的帝國皇帝便將朝政扔開,旁騖則殆的投入到漁獵生活中;而當強大的遼國國破山河在之後,他這個本應擔負著複興使命的末代皇帝,卻仍然是沉迷於漁獵之中。對於耶律延禧這個人,簡簡單單一句話來形容——他是個睡覺也要抱著魚竿兒的家夥。

即便是他來到大名府避難,他也不曾在府城裏老老實實的隱居。大名府城北館陶附近,是個滹沱河、黃河、永濟渠三水彙流的地處,在那兒有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蘆葦蕩,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占地麵積極大的濕地。喜歡釣魚的朋友都知道,若是個清澈清涼的湖泊,釣起魚來並不見得有趣;可若是個蘆葦叢生的淺水泊,就是一個天然的垂釣聖地了。耶律延禧是個漁中老手,又豈能不曉得這些道行?於是乎,這位皇帝幹脆就隱居到這片蘆葦蕩中去了。

這年頭又沒有電話,一頭紮進渺無人煙的濕地中去,叫人如何尋找?太史昆與兩位公主一直在大名府內邊玩邊等了兩天,才等到“大遼流亡皇室”派到大名府購買生活用品的內務人員,終於是找到了耶律延禧的落腳地。

遠遠的,太史昆就看見了那艘停泊在湖水中央的畫舫。這畫舫便是耶律延禧的落腳之處了,用今天的尺寸來說,它乃是個長三十米、寬七米的大家夥,舫上兩層小樓,底層是個封閉的,頂層則是個敞亮露天的。這種大畫舫雖說是優雅好看,但在此地這種水麵頗淺的濕地湖泊中移動停泊卻十分的不方便。除了修建好的碼頭之外,尋常的泥土岸堤畫舫根本停靠不過去,太史昆想要上畫舫,也就隻好先依靠竹排擺渡接引了。

前一分鍾還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一陣大風過後忽然就下起了白日雨,再過了片刻,隻見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白晝如夜,天地間頓時陷入了暴雨之中。

眼見畫舫就在眼前,可小小的竹排卻被大風吹的搖曳不定,說什麼也靠不到畫舫上去。單薄的竹排上哪有避雨的地方?人力,又怎能與天鬥?任憑太史昆竭力保護,兩位公主還是被鋪天蓋地的暴雨淋成了落湯雞,大夏天的穿著本身就單薄,經水浸透,公主們輕盈的衣衫緊貼在身上,潔白的肌膚隱約可見。

好不容易,趁著暫時的風小,太史昆一行人終於是攀登上了畫舫,衝鋒一般闖進了畫舫樓閣前廳。兩位公主渾身打著冷顫,連忙跑到後艙更衣去了,而太史昆雖然也是渾身濕透,卻無奈是客人的身份,隻好暫時停留等待主人招呼。

一眼看上去,閣樓內的布置還算是不錯,光滑的竹子地板上鋪設著柔軟的毯子,桌椅櫥櫃的質地與做工都非常不錯。頭頂橫梁雕刻著考究的花紋,而天花板與四壁甚至鑲裹了一層細膩的內層皮革。宮燈、字畫、幔帳,應該有的裝飾廳中一樣也不少,屋子一角甚至還有個升騰著渺渺煙霧的香爐。

不過如果仔細看去,地攤上年代久遠的汙漬與牆角簷縫處的開裂與斑駁還是很明顯的,那些宮燈、幔帳的流蘇也多有欠缺,甚至廳堂小幾上那一套茶具,潔白的瓷壁上還殘存著點點茶垢。這條畫舫是租借來的決計沒錯了,可是畫舫上衛生的清潔程度,著實也有夠潦草。

廳堂最中央的被毛皮堆砌淹沒的座椅上,坐著一位年紀四旬有餘,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這男子擁有標準的契丹人波浪卷大披肩發型,穿了一身鑲嵌著寶石、金釘的長襟皮甲,還戴了頂裘皮的軟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