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佛動容道:“絕對不是!”
“很好,七佛,這麼多年了,我很欣慰你的堅持沒有變!”十三道:“天京城不是邪惡的官僚,但他們是一夥唯利是圖的商人!是一夥同樣需要食用窮苦人血汗才能生存的商人!跟隨他們做傭兵,你本人可以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但是窮苦的人卻依然是一無所有,仍然是掙紮在死亡線上!”
七佛努力爭辯道:“十三哥,我們賺了錢,可以分給窮人們啊……”
“不!他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即便你真的將自己財產分給窮人,天京城的商人也會想方設法再奪回去,因為他們需要窮人!”十三的語氣忽然變得淩厲,尖聲道:“商人需要窮人!他們的商船需要窮人用性命去拉纖,他們的鐵廠需要窮人用性命去挖礦,他們的生產線,需要窮人用性命去熬夜!如果天下沒了窮人,這些用性命討生活的活計還有誰肯做!天京城不會允許這個天下沒有窮人的!不會!永遠也不會!”
一番話,將七佛說得汗流浹背!他魁梧的身形此刻隻得匍匐在地,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七佛這樣的態度並不是白費的,十三見了他這種唯唯諾諾的表現,終於嗤笑一聲,收了淩厲的氣勢,緩緩說道:“起來吧!莫要出去幾日,便忘了本在哪裏!現在你那班兄弟都在哪裏?我也該下山去透透氣了。”
七佛忙道:“十三哥,兄弟們眼下都在歙州城內了!”
“嗯,甚好!”十三取了一件成色老舊的麻衫披在身上,率先推門而出,行至門前,他頓足問道:“對了七佛,你在天京城裏用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七佛答道:“回十三哥,姓氏未敢改變,隻是名字用了一個‘寶’字。”
十三喃喃道:“方寶?好了,我知道了。”
……………………
“確定這是昆哥親筆書寫的麼?”
“這種木棍棍戳出來的‘硬筆字’,除了昆哥之外誰還能戳的如此整齊?”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
天京城布政司的大門緊閉,可是大門內的廳堂中卻是有十幾位焦急似火的漢子。細細看過去,原來武鬆、徐寧、柴進等一幹好漢皆在此愁眉不展。
大門突然開了一道縫隙,門外刺眼的陽光擠進門縫,照耀的群豪均是眼前一花。大門迅速的閉合,光亮消退處,已是多了一位玉麵長須的老牌帥哥。老帥哥的表情亦是滿臉苦楚,他急促道:“怎麼?賢弟出走,隻留下了一封信?信中都是說了些什麼!?”
習慣稱呼太史昆為賢弟的,當然隻有玉麒麟盧俊義。如今事關緊急,群豪見麵顧不上多禮,武鬆搶上去一步,將太史昆留下的手書遞給了盧俊義。盧俊義接過信來把眼一瞧,隻見上書:
“我出去玩耍些時日,諸位兄弟切莫掛念!這段時間代行城主職責的人我不指定,而是由兄弟們自行推選出!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當是辰時左右吧!我命令,諸位兄弟必須在午時之前選出天京城的臨時城主!
當然,選拔上來的兄弟經過一段時間實踐,發現其並不是個城主這個位置,諸兄弟有權利將其罷免並另選新的代城主!不要以為這是我與大家玩的遊戲!這實際是一個考驗!無論是選舉還是被選舉,甚至是被罷免,都是人生波瀾壯闊的一個體驗!祝願大家能夠在這場考驗之中得到一個好成績!在武林大會閉幕式之前,我會回來的!
愛你們的太史昆,即日題寫。”
這種語氣腔調外加辦事作風的確是太史昆的風格,盧俊義看完書信,也不再懷疑書信的真假。看來,太史昆丟下天京城出去玩耍這件事算是坐實了。玉麒麟皺起眉頭,道:“賢弟的去向是哪兒?誰跟隨他做護衛?”
眾人目目相窺,誰也答不上來。
盧俊義又問:“很明顯,賢弟是與那兩個蠻族小公主出去廝混了!難道,軍情司也沒有對兩個蠻族公主盯梢嗎?”
事兒砸到了軍情司的頭上,夜來香推辭不得,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那兩個女子昨兒晚上跟著昆哥回住所了,誰敢去盯梢?結果……今兒早上才發現,他們都失蹤了!昆哥連妾意濃都沒騎,我們真是想不到他會微服出遊啊!”
盧俊義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終於也沒話可說了。不過這個時候武鬆卻撓著腦門喃喃道:“難道……金蓮說的那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