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昆轉臉看去,隻見說話組織的人是穿著一襲新衣的金蓮。原來場中的戰鬥早已被舞台上的金蓮瞧見,雖說兩地相隔數十丈,並無法看清楚人的相貌,但是作為心愛的相公太史昆的一舉一動早已經銘記刻畫在金蓮的心目中,單單遠遠看到太史昆的舉止,金蓮便已分辨出戰鬥失敗的人是誰了。情急之下,金蓮不顧自己是個不諳武功的弱女子,慌忙跳下舞台,前來相救。
金蓮跌跌撞撞奔到場中,一下擋在太史昆身前,尖叫道:“不要傷害我相公!要殺就殺了我吧!”
“女……神,女……神,女神和我說話了?”半禿男子一大一小兩隻眼頓時光芒四射,語無倫次應答道:“女神姐姐,我沒想殺人呀!我隻是命令這個賤男吃粒鼻屎懲罰他對您的不尊敬而已呀!”
“我金蓮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隨便相公怎麼罵我辱我,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用不著你這外人管!”金蓮伸開雙手將太史昆緊緊護在身後,叫道:“誰想要傷害我的相公,必須要從我的屍身上踏過去才可以!”
場中這番對話,幾乎震翻了圍觀的閑人。有人驚呼道:“金蓮姐姐的相公,可不就是太史昆麼?”
“哇!原來是天王太史昆!他剛剛交付了萬軍叢中單槍匹馬活捉種師道的任務耶!他不是武功很強嗎?還有,那個用長刀的,一招震翻了白眉雕王、衡山莫先生的漢子是誰?”
有人手指廣場對麵菊花台武鬥場上空懸掛的巨幅海報回答道:“瞧,用長刀的,不就是今晚要與八十萬禁軍總教頭林衝放對廝殺的那個人嗎?他的名字是……武鬆!最強傭兵武鬆!”
“哇!這個禿子居然同時擺平了太史昆與武鬆兩個人!當今武林上名聲最響亮的兩個人!他這麼有實力,他究竟是誰?”
“管他呢?反正他又沒名氣!這年頭,武功好能算是有實力嗎?笑話!”
“咦?這位仁兄說話不在理啊!武林中人,武功不就代表了實力麼?”
“喲嗬?聽你這麼說,最有文化的人就能當狀元?最有技術的人就能當首席大匠師?最幽默最有內涵最有品位的小說就一定能上架?是你傻了,還是這個社會變了?”
“呃……我想,是我傻了……”
果不其然,圍觀的觀眾在知曉了今日所見居然是天王太史昆的八卦之後,就沒有人再對半禿男子感興趣了。觀眾們紛紛議論道:“嘖嘖嘖!太史昆愧對金蓮姐姐,姐姐卻舍身救他!唉,沒成名之前,他兩人不也挺恩愛的麼!天京城這才興盛多久,太史昆便已經得意忘形拋棄原先的女人了!”
“就是就是!其實我最看不起這樣成功後就拋妻棄子的男人了!”
“打到太史昆,解放金蓮姐!”
千夫所指曆曆在目,太史昆不禁羞愧的低下了頭。金蓮跟了他這麼多年,他身上穿的衣服,三餐吃的飲食都是金蓮打理的,甚至是混社會花銷的錢財都是金蓮出外打拚賺取的。而太史昆對於潘金蓮呢?更多的時候,他隻是將金蓮當做一個隨叫隨到暖床的而已。不管是對柳葉兒或是對月柔,太史昆都付出過愛,但是對金蓮,從一開始起,似乎就是為了滿足欲望。
暫別了這段時光,其實已經足夠太史昆思考一個問題:我愛的人固然重要,但是愛我的人呢?
望著擋在自己身前那道嬌柔的身影,太史昆緩緩伸出手,放在她圓潤的香肩上,遲疑道:“金蓮,我……”
“相公!”金蓮暮然轉身,真想就這麼一頭紮進太史昆的懷抱裏,但當她離著太史昆胸膛隻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卻又決然抽身,蹣跚後退幾步,淒淒道:“相公!你我神人有別,奴家……配不上你!”話罷,金蓮嬌啼聲聲,轉身淚奔而去!
頓時,場中群情激昂!“女神終於自由了!”“金蓮姐姐終於擺脫那個虛偽的男人了!”“今天是女神的新生日!”“自主!自立!自尊!自強!現代的女性隻需要黃瓜就足夠了!”
金蓮抽身離開的一瞬間,太史昆忽然覺得心髒一陣抽搐!難道,這就是牽掛,難道,這就是揪心,難道,這就是……愛?
不知不覺,一位身著綠色大氅的老頭擠到了太史昆的身邊,他幽幽說道:“老夫日月神教教主陽大頂是也!老夫平生最悔恨的,便是盛年時為了修煉武功冷落了夫人,導致她與人私奔離我而去!唉,那種令人絕望的悔恨,俱往矣!年輕人啊,我是粉瓶兒的,不是金粉世家的人,因而我能夠公平公正的旁觀這個事件。我覺得吧,你應該遵循內心的指引,追上去,抱住她,用一刻時的舌吻,奪回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