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巧巧幾句話,太史昆完成了強詞奪理的過程。縱使柴進有一百個不樂意,卻無奈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或是收回那個任務了。
太史昆打破沉悶,轉口問道:“柴大官人,如今我們天京城的苦工,都是如何分配的?”
柴進道:“如今咱們天京城已經接收了六萬名高麗國苦工,而且苦工仍源源不斷的從高麗國運來,平均每次可以運輸來兩千人左右。
有兩萬名苦工在城北的山穀內,由白馬傭兵團的人監督,開采石灰石、燒製水泥。有一萬人劃歸到科學協會的手下,主要從事搬運、冶煉、伐木、製革、鍛造等重體力活,而比較精細一些的生產線上的活計,多數還是由我們天京城的居民自己負擔。
有五千人負責城內建築,五千人歸於葉春手下,在碼頭上幫忙建造船隻。
另有六千女工與四千男工被城內各個行業聘用,聘金歸天京城布政司所有。
最後一萬名苦工,歸布政司使用,其中一千人負責天京城的衛生,一千人加固黃河河堤,另外八千人則隨我開墾土地,建造莊園。”
太史昆聞言,稍加盤算,道:“如今氣候漸冷,再行建築之事難免受天寒影響,質量難保。我看,燒製水泥磚塊的活計可以暫緩,從那兩萬苦工中抽出一萬人來。”
柴進略一盤算,道:“我天京城計劃建造的一百二十座‘炮樓碉堡’正好都已完成,所以建築之事的確可以暫緩了。抽出一萬人,應當沒什麼問題。”
太史昆又是說道:“你那開墾土地的八千人,也全部都撤出來吧!”
柴進聞言,連忙勸阻道:“不可!自古以來,農業乃是百業之本!縱使我們天京城武力財力再強大,沒有產糧的能力始終還是受製於人!昆哥若是要人,便將燒製水泥的兩萬人全部抽走就是了,開墾土地的八千人卻是萬萬動不得。”
“方才不是說了麼,天京城外土地都是讓海水泡過的,非數載之力根本無法使其肥沃!”太史昆道:“讓你將人讓出來,就是準備交給你一些現成的良田來耕種!”
“良田?”柴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天京城內,哪有良田可以耕種呢?”
太史昆展顏一樂,道:“柴大官人啊,我來問你,你說革命軍的老窩金陂關明明是離著析津府近一些,可他們為何要舍近求遠,去攻打大同府呢?”
柴進搖搖頭,道:“我與那革命軍又不熟,我怎麼知道他們的想法呢?”
太史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革命軍之所以不來攻打析津府,那是因為析津府離我天王太史昆實在是太近。他們要是進了析津府,少不了要向我稱臣納貢,所以他們索性躲得遠遠的,免得受我控製。”
柴進是後來加入天京城的,因而他對當年發生在金陂關的種種事跡並不清楚。不過今日聽了太史昆這番說辭,他心裏隱隱也明白了,原來坊間那個‘太史昆創立革命軍’的謠傳並不是空穴來風。
柴進猶豫良久,終於是惙惙問道:“莫非……昆哥要取析津府?”
“哈哈哈!”柴進這話剛剛出口,卻聽得身後一陣爽朗大笑,有個洪亮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了過來:“柴大官人差異!太史賢弟取得不是析津府,而是幽州!是我漢家河山幽、薊、瀛、莫、涿、檀、順七州!”
柴進回頭一看,原來門口漫步走進的那位,正是麒麟軍的統帥盧俊義。此時的盧俊義麵色紅潤,精神煥發,顯然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他向太史昆、柴進二人拱了拱手,算是見禮,道:“方才在傭兵任務大廳,見到張覺那小子要雇人攻打雲州。盧某聞言,心旌蕩漾,本想要請命帥部前去助陣。不曾想,我剛剛進了傭兵總部,卻又聽到賢弟說了個更加鼓舞人心的誌向!哈哈哈!有道是練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麒麟軍整備已久,終於也有了用武之地了!”
原來幾人口中的幽雲十六州,正是昔日石敬瑭割讓給遼國的幽、薊、瀛、莫、涿、檀、順、儒、新、媯、武、蔚、應、寰、朔、雲十六州,其中的幽州,就是當今的遼國南京析津府,也就是現代的首都北京;其中的雲州,就是當今的遼國西京大同府。幽、薊、瀛、莫、涿、檀、順這七州位於太行山的東側,離著天京城較為接近,這也就是盧俊義言稱要收複這七州的緣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