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昆問道:“不知柴大人要挑選誰作為手下呢?”
柴進道:“人,自然是天京城的人。我要的人有四個,分別是扈成、張老茅、竇義、葉般。”
“什麼?這些人……我怎的從未聽說過?”太史昆問道:“他們當真都是我天京城的人?”
柴進道:“那是自然!昆哥且聽柴某一一分說。先說扈成此人,乃是快活林傭兵團團長夫人扈青青的親哥哥,他文墨一般,武藝平平,如今隻是在快活林賭場充作守門人。這等身份的,若是無人引薦,昆哥自是不會認識。”
“哦?扈青青的家人都來到咱們天京城了?”太史昆沉吟道:“文墨武功皆是平平,說難聽點是文不成武不就,可說好聽些卻是難得的文武雙全。咱們天京城尚武,弱不禁風的文人很難立足。會些武功懂點墨水的人,正是咱們需要的!”
“扈家莊武風頗盛,大多數的子弟都癡迷武術,不願理會雜事,因而扈家莊中的種種事務多為扈成搭理的。若說民政,扈成也算是有些經驗。”柴進道:“若是昆哥肯讓他做我的手下,修橋鋪路、興建房屋、河堤海壩等事務皆可交給他來操辦。”
“好,等會你我一同去邀請扈成為官。”太史昆道:“餘下那三人呢?”
柴進道:“張老茅此人,乃是白馬傭兵團裏最老的一位射手,對於此人,昆哥有印象了麼?”
這麼一提醒,太史昆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個詼諧的小老頭。作為昔日白馬寨遭血洗後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這位老獵手似乎對所有事都很看得開。開些過火的玩笑,老頭從來不會惱火,遇到戰事,老頭一定會出現在戰場的最前端。兩年來,老頭經曆了無數腥風血雨,如今天京城已經興旺起來,再讓老人家出去搏命的確是說不過去了。
柴進繼續說道:“若要在天京城找個人緣最好的,莫過於張老茅了。讓他調解糾紛,管理民役,實在是不二人選。”
太史昆點了點頭,示意柴進繼續。柴進道:“至於竇義,是麒麟軍副軍長徐寧的妻弟。此人呢,是個標準的書生,曾經在嶽麓書院隨著程夫子念過經!他跟隨著徐寧一家來到咱們天京城本也是很不樂意,不過若是讓他負責我天京城的教育辦學,卻是恰如其分。
葉般呢,是水軍都督葉春的堂弟,他一不會造船,二不會水戰,他所精通的,乃是撥算盤。讓他負責收取賦稅、計算錢糧,正是人盡所用。”
太史昆聽完四個人的來曆,不禁拍手笑道:“好個柴公子啊!才來我天京城幾天,就探訪到了這麼多能人!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了吧!”
柴進道:“柴某訪人是有竅門的。昆哥可想一聽?”
太史昆道:“願聞其詳。”
柴進道:“天京城內,權勢最大的有三家:麒麟軍、傭兵協會、科學協會。若是想要在天京城管理民政,沒有這三家的支持是絕對不行的。想得到三家的支持,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拉攏三家高級長官的家屬入夥,所以,我訪人是直奔這些高級長官去的,而一般百姓,我根本連看都未曾看一眼,至於百姓中的賢良,隻能將來慢慢去發現了。”
太史昆點了點頭,道:“有了扈成,就能夠擺平武柏、武鬆哥倆,這也就是說,可以獲得傭兵協會的支持。而有了竇義,麒麟軍方麵也就解決了。這兩個人選,果真是不錯,不過張老茅與葉般兩個,是怎麼與科學協會拉上關係的呢?”
柴進道:“昆哥識得公輸先生的夫人麼?”
太史昆道:“當然識得!不是小尼姑李良芸麼!當年公輸先生得了失心瘋,全靠小尼姑服侍照顧才得以康複,今年中元節的時候,他二人終成連理。”
柴進道:“沒錯,葉般娶得乃是小尼姑李良菁,這也就是說,他與公輸先生是連橋!再者說來,葉般本人還能代表了海港上的水手船工,本身也是一股實力不弱的勢力。”
太史昆道:“那張老茅呢?你是怎麼想起他的?”
柴進哈哈笑道:“本來我也沒想起他,不過就在昨日清晨,我見到這位老漢娶了一位年方二八的太行山少女為妻。按理說,這種老牛吃嫩草的婚事應該不招人待見的,可是沒想到,老漢迎親的花轎圍著天京城繞了一圈,幾乎全城的人都走到街上為他獻上祝福。其人緣之好,可見一斑。
張老茅本身可以代表白馬傭兵團的勢力就不用多說了,更關鍵的是他代表了一大部分平民的意願。天京城內大多數居民都是來自太行山脈的,張老茅本人就是太行山的獵戶,娶得也是太行山的流民,在年輕的天京城中,他本身就是一位平民心目中的元老。”
太史昆點了點頭,道:“這幾個人選的果然不錯。我們須得一個個請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