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的,除了王熙還能是誰?太史昆正在惱羞成怒的邊緣,聽了他這麼一嗓子那還能忍得住?隻見太史昆爆吼一聲,如同猛虎下山般撲向王熙!
狹窄的長廊中,什麼挪閃騰移的功夫都用不上,兩個人靠在一起,直接就是拳拳到肉的硬碰硬。不得不說,王熙的拳腳功夫還真的不錯,最起碼一拳一腳都是按照套路來的,聲勢唬人。但太史昆占了年輕力壯、身高胳膊長的光,再加上昆哥平日裏交往的夥伴皆是武學高手,他本身的拳腳功夫自然也不算差。
乒乒乓乓互毆之聲不絕於耳,雖然這一戰技術含量低了點,但是精彩程度卻高朝迭起。就連一旁觀戰的高月柔都捏了一把冷汗,猶豫著是否要上去製止這場決鬥。終於,在互毆了百十拳後,兩條人影終於分開。
左邊,王熙撿起了一柄飛刀,麵帶陰狠的笑容看向太史昆;右邊,太史昆手持一根銅管指著王熙,狂笑不止。
王熙納悶問道:“太史昆,你被打傻了嗎?我有刀在手,而你隻是拿了五寸長的一根銅棒而已!這種情形應當是我仰天長笑才對,可為什麼你笑的這樣開心?”
太史昆斥道:“你個傻丫的,沒看見我拿手銃頂著你嗎?還不趕快跪下求饒?”
沒錯,太史昆手中的就是一柄手銃,由公輸钜、馮則主持設計,由科學協會四名銅匠純手工打造的手銃。按照馮則的話來說,這種所謂的手銃射距近、精度差,比火銃差遠了,根本就沒有批量製造的意義。不過在太史昆死纏硬磨之下,工匠們還是造出了唯一的一柄供領袖專用的手銃。
“什麼?你拿個銅管就讓寡人下跪?”王熙詫異道:“朕這就砍了你!”
“不識抬舉!”太史昆將槍口略略下移,扣響了扳機。
轟隆一聲鳴響,手銃冒出了大量的煙霧。這柄手銃原本就是馮則等人當玩具來製造的,因而幾乎沒怎麼測試過火藥用量。此刻這柄手銃裏填裝的火藥乃是按照火銃用藥量放置的,所以也難怪會這樣了。
長廊頓時被煙霧籠罩。滿臉烏黑、發梢打卷的太史昆劇烈的咳嗽著,狼狽的跑了出來。好半天,煙霧終於散盡。隻見長廊的角落中,王熙可憐兮兮的蜷縮成一團,他的下半身,已經被鐵砂打得一片稀爛。
這聲巨響,終於是驚動了艙外的人。丁豪慌慌張張衝進長廊,舉目四望,最終是向高月柔問道:“哎……高小姐,可曾看見我們家昆哥?”
高月柔向一旁努了努嘴,道:“喏,這不就是嘛!”
丁豪視線轉移,對著這個卷毛黑豬頭看了半天,終於是猶豫著說道:“你……昆哥?”
“很好,很好,居然這麼問!”黑豬頭搖了搖手指,道:“丁豪,你這月的俸祿,扣下了!”
丁豪聞言,疾聲道:“別啊昆哥,別扣我錢!是誰把您扁成這般模樣的,我給你報仇就是!”
太史昆得意冷笑三聲,道:“不用了!仇我已經親手報了!對方的下身連帶下半生,盡毀於吾手!哈哈哈!”
爭鬥時的這段時間,天京號已是圍著海峽繞了一圈。六十組明輪巨大的攪動力將水鬼遠遠逼退,此時眾多巡邏的艨艟也前來助戰,快速航行著將出水換氣的水鬼一一射殺。如此戰鬥了半個時辰,水麵上密密麻麻漂浮著數百具屍體,而不見一個活人。
天京號再次緩緩駛回棧橋,甲板上的人手則是紛紛下到船艙內看太史昆的熱鬧。精神領袖被打成豬頭的時候可不多,一大群人圍著太史昆,一個個憋著笑偷樂。不過當眾人得知連武鬆見了也隻能繞著走的絕世高手尹瓘居然被高月柔一招就殺了,再次看向月柔的目光也紛紛變得敬仰起來。
李巧音為太史昆敷了些藥膏,轉身又去看王熙的傷勢。半晌,李巧音回複道:“不至於死,但是想要再站起來幾乎也是不可能了。”
太史昆歎了口氣,道:“本還想著在王熙父子三人中挑個合適的人選來扶持呢,不過眼下王熙已經算是廢了,那個太子性格軟弱,恐怕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說不得,就隻有讓王俁做國王了。”
高歆聞言,默默點頭。高月柔聽得稀罕,不禁開口問道:“對了,方才就聽太史城主要王俁劃出一座港口來,不知其用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