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莫要開口,讓奴家在你的懷中多呆一會。”
“嗯……雖然我明白現在說話有些不合適,但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問。”
“相公你好壞,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哎呀……這個……”
“相公快說嘛!”
“怎麼沒見柳葉兒呢?”
“……”
“小蓮蓮~~”
“……”
“金蓮~~”
“……”
“你就給我說說吧~~”
“……”
“潘金蓮,沒聽見本老爺問你話麼!快說!”
“相公,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柳葉兒被他爹鎖起來了,說是你一天不娶她,就一天甭想見到她!”
“啊!馮則這個老頭!”
“相公,這不能怪她爹!自從你走了不到一個月,柳葉兒就偷跑出去找你,幸虧她爹發現的早,將她給捉回來了!她啊,這小半年來跑了三四次呢!最遠的一次,都跑到遼國南京析津府去了!還是王進大哥親自帶人去追,才將她尋回來了呢!你說她爹能不鎖她麼?”
“……唉,難為她了……”
午後的天京寨,一片喜氣洋洋。太史昆回來了,這個寨子便也有了主心骨。
寨子最大的一間屋,仍是叫做議事堂。不過平日裏議論軍機政務所用的廳堂中,今日卻變成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大酒桌。
今日已是大年三十,天京寨的守歲酒,卻是預備著從三十中午便開始喝,一隻喝到子夜時分新年到來。
雞魚牛羊擺了滿滿一桌子,桌子正中是個足有十幾斤重的紅燒豬頭。一翁甕的美酒流水般的架了上來,泥封破碎聲起,酒香立刻彌漫。
盧俊義等人早回來了十幾日,如今滿麵已是沒有半點風塵之色。他們幾位一字坐開,正是盧俊義、秦暮城、張宵、邱小乙、葉春。
昔日留守的幾位,如今已是坐於席間,乃是馮則、公輸钜、李巧盼。
席間剩餘幾個歪歪扭扭麵無血色的,自然是昨日剛剛趕回的太史昆一眾人等。幾個渾身包著布條的,是太史昆、武鬆、徐寧、崔道成,幾個疲憊不堪的,是武柏、高大壯、皇甫瑞、馬植。
正席之外,亦是數十桌豐盛宴席。天京寨裏沒那麼多規矩,無論是諸營的士兵,還是隨軍的男女老少,都熱熱鬧鬧的上了桌。整個天京寨中,一個人也沒落下。
酒過三巡,馮則滿麵春風,執著酒盅將這天京寨的建立與太史昆說了一番。
自打九月下旬麒麟軍眾人在信安軍安頓下來,馮則就著手營造天京寨的事宜了。馮則所選擇的紮寨地,乃是在黃河入海口,也就是如今的海河入海口南三裏的地處。
此地一片荒蕪,人跡罕至,又正逢在宋遼兩國的國境線上,兩國誰也管不著,是個天生的無主之地。馮則雇來民夫,並著麒麟軍士兵,硬生生的在這荒蕪的土地上建造了百餘間房屋,圍起一道木欄。
住所有了,麒麟軍便告別王進,來到了自己的寨子中。麒麟軍的錢財大多存放在馮則手中,而他花起女婿的錢來也絲毫覺不到心痛。他尋到了寶仁號在信安軍的掌櫃,撒下大筆錢財,一股腦的就將生活物資以及製造軍工的器具給配齊了。
賺錢這種事馮則懶得管,他隻管花錢將諸位士兵喂飽。每個月,寶仁號都會有兩隻浩浩蕩蕩的商隊開進天京寨,卸下大批物資,而馮則所付出的,隻不過是一疊交鈔。
剩餘的日子裏,馮則與公輸钜就隻管著埋頭研究軍工,李巧盼呢,就專心致誌營造自己的小朝廷。其餘士兵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全憑愛好。
這樣美好的生活,豈能不讓人快樂?
當年白馬營跟隨太史昆離開真定府時,將為數不多的一些婦孺留在了抱犢山。如今這邊日子過的好,白馬營的獵手們一合計,就派人將婦孺們接了回來。
如此一來,天京寨裏就多了幾十個擁有正常性生活的男人。涅槃營、健行營的士兵們隻能幹瞪眼,可神工營的匠人們卻動了小心思。
原來神工營裏大多數人還是有家眷的,但是他們在大宋的身份都是犯了罪的配軍,今生今世恐怕是難以回到家鄉了。如今天京寨的日子很不錯,他們就有了想要接家屬過來的想法。
對於這種想法,馮則是一百個支持。他掏出大把路費,安排身手好的白馬營士兵,幫襯著許多工匠接來了家人,幾個月下來,往日全是光棍的麒麟軍,如今已是有了近百個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