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又是問道:“你們又怎會都在小雅苑呢?平日裏那些女子都被人霸占著,怎的今日你們還一人擁了兩個?”
山虎摸摸後腦勺,笑道:“子貢兄忘了麼?今兒個是鬥狗的日子呀!那夥人都去鬥狗場裏下賭注了,因而我們才能抽冷子道小雅苑裏玩耍一番!”
這邊說著話,另一邊卻有幾個新來的少年縮頭縮腳的走到李乾順旁邊。一個年紀最小的試探著問道:“你……你真的不想做皇帝了?”
李乾順轉過臉來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那少年搓了搓手,道:“這皇帝不做也罷!其實我們早就想找你說說話,可又怕挨打。如今你不做皇帝了,我們倒是可以做朋友!”
另一個機靈少年接口道:“就是!雖不做皇帝,但畢竟你也是做過皇帝的人!有這麼個名聲,今後做起生意來一定事半功倍!我打賭,不出幾年,你一定會可以成為大富豪的!”
“對對對!”“就是,就是!”幾個少年你一言我一語,竟是安慰起了李乾順。李乾順活了這十七年,又何曾得到過這麼多同齡人的友愛?一時間,李乾順竟是被感動了。
太史昆聽了鬥狗兩個字,向米擒子貢問道:“他們所說的鬥狗場,在什麼地方?何人所主持?”
子貢道:“鬥狗場就在一品堂校場的北側,是由梁乙堯親自主持的。前年,他招攬了一個專養凶狠猛犬的奇人異士,然後他就修建了這處鬥狗場,每月初九、十九、二十九各舉辦一次鬥狗賭賽。鬥狗賽場麵血腥,賭注加的也不小,因而那些放浪的子弟都愛去觀看。”
太史昆又問:“那麼,梁乙堯身邊可有武術好手護衛麼?”
“有倒是有幾個,不過麼,”子貢瞥了一眼窗紙上仍殘留血跡的側殿,道:“能比得過老太監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太史昆笑道:“既然那些放浪子弟與咱們走不到一處來,不如今天我就去砸了他們的場子!丁豪,隨我來!”
走不多久,太史昆與丁豪便找到了這處鬥狗場。鬥狗場是一座龐大的圓頂毛氈帳篷,這暑氣漸現的五月天,站在戶外都覺得燥熱,那密不透風的毛氈帳篷裏麵,就更不要說了。
太史昆剛一掀開帳篷簾,就險些被帳篷裏騷臭的熱浪熏了個跟頭。再看帳篷裏滿滿當當擠了七八十個人,太史昆頓時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勇氣。
站在帳篷口,太史昆向場內望去。隻見帳篷中間一座碩大的鐵籠,鐵籠兩端各被鐵鎖捆著一隻極大的猛犬!
“獒……這是藏獒!”太史昆忽然就回憶起了常來酒吧中買醉的那個車販子。
那天晚上,車販子被人暴揍。他咬牙切齒的說要在一個小時內找回場子。
三個打手仰天長笑,他們是退伍兵,在首都做過武警的退伍兵,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醉醺醺的車販子在淩晨三點能找來幫手。
四十五分鍾,車販子開著一輛破夏利回來了。車門打開,躍下兩隻獅子般的烏黑巨獸。沒有什麼懸念,已被金錢權利汙染過的武警部隊早已經培養不出能夠徒手搏巨獸的硬漢來了。三個退伍兵瞬間被巨獸撲倒,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三個退伍兵已是奄奄一息。
車販子喚回巨獸,倉惶駕車駛離作案現場。不過立在窗後觀看完整個過程的太史昆腦中卻是充滿了問號:這個巨獸是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太史昆徑直來到車販子家中。兩人算是老相識了,車販子也不加隱瞞。他指著後院籠中那一對黑背金腹、長毛利齒的巨獸,自豪說道:“這是藏獒,有名的獅頭鐵包金!別看哥哥我不富裕,可就算你給我三十萬,哥哥也不賣它們!”
那一對獅頭鐵包金,肩高不過七十公分,體重也就一百來斤。可是眼前鐵籠中的這一對藏獒呢?肩高至少九十公分!體重絕對二百斤以上!它們的體格足可以頂上一頭棕熊!這是什麼藏獒!
終於,太史昆又記起了車販子的一段話。車販子說這段話的時候很神秘,他說:“藏獒中最凶悍的品種,是黨項藏獒!那玩意,比姚明還要大!不過呢,在十年浩劫中,黨項藏獒絕種了!嘖嘖嘖,若是留到現在,一條那玩意少說賣個一千萬,一千萬!”
“莫非……這就是黨項藏獒!”太史昆眯起眼睛,盯著鐵籠中的一對巨獸,歎息道:“這麼一對無價之寶,就在這麼個肮髒的帳篷裏互鬥至死?暴虐天珍啊!”